“哎。”老何瞥了眼李沐慈,什么话都不再多说,只是匆匆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儿了,竟是有一些怪异。
李沐慈握着茶杯的手指莫名地感到一阵焦燥的刺痛感,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却又不敢张扬着去观察柏晓的脸色,最后只能轻轻地朝着站在那里唤柏晓的名字,嗓子里尽是一片的焦灼,“晓晓……,你终于来了。你爸爸他……”
知道李沐慈一定会问起柏蕴铭的安危,而她牵挂的那个人却已经被判了死刑躺在了那个冰冷的地方,柏晓的心还是免不了微微地跳窜起来,同时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尖蔓延开来。
是难过、伤心吗?她此时竟是茫然了,可是她却清楚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宛如将她的心泡在了一股洪水之中,有些窒息。
“放心吧。他——很好。”
眼下,应以自己的大局为重。于是她不免顿了顿,字句缓缓地从嘴边飘了出来,眼睛的余光却是极不自然地瞥向了其他的地方。
这个微乎其微的动作根本瞒不过李沐慈。她是她的女儿,从小到大她只有说慌话的时候才会这般做,李沐慈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沸腾的脑袋里迅速地揣摩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但唯一的直觉在告诉她,蕴铭——他现在肯定不好。
可是她又不敢纵容自己往最糟糕的那一个地方去想,她怕她会奔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