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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犹豫了下,还是追上去,“少爷你去哪?”
男人回头看她,见她跟了出来,脸色微沉,他抿唇,声音充满了不悦:“不是叫你去床上躺着?”
唐蜜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她后退半步,手揪着旗袍边侧,小心翼翼地语气回,“少爷,我不用睡床的,我站着就好……我睡,我睡床。”
看出男人很不高兴,唐蜜连忙改口。
徐子琛冷漠的“嗯”了一声,转过去继续向外去。
“少爷。”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便又传来女人细细软软的一声呼喊。
徐子琛动作微微顿了下,没回头,他声音冷淡:“我去拿吃的。”
唐蜜张了张嘴,原本还想问他去做什么的话在听见这句后,变成了一声低低地“哦”。
她乖乖站在那,没有听徐子琛的话回屋去他的床上躺着,也没有回到堂屋坐下。
她就在原地不动,注视着徐子琛离开。
天气有些凉爽,唐蜜站在小院里,有冷风吹过,她穿得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胃里不舒服,泛着疼,又冷,她忍了会儿,没忍住蹲下身,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环着自己胳膊。
也是这时候,唐蜜才发现自己身上温度好像过于的凉了。
旗袍是夏季款式的,袖口很短,只到膀子下一点点,露出来的皮肤被冷风吹得很冰。
好冷啊。
她在心里想,抱得自己更紧了。
唐蜜蹲了不知道多久,她胃疼得难受,快要昏睡过去,忽然听见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传来,她立刻清醒了几分,抬头朝院外看去。
徐子琛回来了,他膝盖上放着一个老旧的木盒子,里面装着饭。
刚到门口,就见躲蹲在院子里的唐蜜。
男人眉心一拧,脸色难看,冷声对着她道:“我不是叫你去床上躺着?耳朵聋了是吗?”
唐蜜看他回来,连忙站起身,没想到迎面就迎来男人的训斥。
对上那双冷冰冰仿佛要将她冻死的目光,唐蜜心尖颤了颤,有些害怕地垂下头。
她眉眼温顺,声音柔软如棉,小小声地说:“我想在这等您回来。”
徐子琛没说话,神色冷冷的滑着轮椅进去。
路过唐蜜的时候,他冲着她冷哼了一声,然后朝堂屋里走去。
“进来。”
唐蜜连忙跟上去,只是她刚刚蹲得有些久,腿脚麻了,站着不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走动就觉得腿脚又酸又麻。
走了没两步,高跟鞋一歪,扭到脚了,唐蜜啪叽一下跌在地上。
落地的那瞬间,她下意识双手撑地,没注意地上的玻璃渣子,疼得她惊呼出声,“啊……”
好疼。
唐蜜小脸露出痛意神情,她收回手,低头看去,只见掌心扎入了几个玻璃渣子,有血渗透出来。
已经来到堂屋前的徐子琛听身后动静,回头看,差点被眼前一幕气得跳起来。
他忍不住骂道:“唐蜜,你是猪吗?走路也能把自己摔着?”
他真是没见过比她更蠢的了。
唐蜜望着他的方向,神情又痛又委屈,她小声解释:“脚麻了。”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我不是猪。”
徐子琛:……
所以重点是她是不是猪吗?地上那么脏,她不应该赶紧起来?
徐子琛深吸了口气,抑制住想发火的脾气,滑着轮椅原路返回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能不能站起来?”他冷声问。
唐蜜试着动了动,几秒后仰头看他,摇头:“好像不太能。”
徐子琛盯着她看了会儿,把膝盖上放着的饭盒子拿起来放地上,接着朝她伸出手:“手给我。”
唐蜜看着面前的这只手,不知为何有些不敢把手放上去,怕被他看见扎入掌心里的玻璃渣,总觉得被他看见了,又要被他说蠢。
可她确实崴到脚,摔得很疼,胃也疼,站不起来。
于是唐蜜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放在了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
徐子琛感受着掌心里传来的微微刺痛,猜出来她手心定是扎入了什么东西,他眼神黯了黯,没说什么,另一只手也握住她,微微用力,把人拉起来按坐在自己腿上。
唐蜜惊到,坐在他腿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只低声喊了一声:“少爷。”
“嗯?”徐子琛垂头看她,见她有些抵触,想从他腿上下去,手落在她腰间,把人按住,沉声警告:“别乱动,坐稳了。”
唐蜜咬唇,眸子里隐隐担心:“可是您的腿……”她不会压坏他吧?
徐子琛看出她在笑什么,神色冷淡地说:“没感觉。”
他侧头,找到饭盒子的方向,伸手把饭盒子拿起来拎在手上,然后滑着轮椅朝堂屋驶去。
唐蜜坐在他腿上,安安静静地,像个木偶人不敢动,生怕弄疼他的腿,也尽量的减轻自
', ' ')('己的重量。
路程不长,就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就来到了堂屋前。
有个小斜坡,上去时得用些力,如今身上多了个人,但徐子琛觉得和平时他自己一人上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唐蜜太轻了。
看着就瘦瘦的,坐在他腿上更是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徐子琛甚至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掐着她腰吧整个人提起来。
到了堂屋,唐蜜不等男人说话,连忙从他腿上下来。经过这一段时间,她腿脚的酸麻感已经恢复。
徐子琛把饭盒子放在桌上,随后抬眼看向边上站着的女人,“去外面洗手,后院有一口小井,洗完回来吃饭。”
唐蜜点头,“好的。”
“自己能打水吗?”他问。
唐蜜再次点头,“能。”
徐子琛就没再说话。
唐蜜转身向外走去,后院的杂草比前院更多,但高度不长,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
她很快找到了徐子琛说的那口小井,边上有一块小田,上面种着绿植,已经发芽长出来了,但唐蜜看不出来什么。
应该是徐子琛种的。
她走到那口井边,打了些水出来洗手,玻璃渣子她用试着用手拔出来,结果一个没拔出来不说,还弄得更深了。
唐蜜疼得想哭。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被父母卖给徐子琛就算了,这才刚来到这里,就摔了一跤,手也给弄伤了。
她欲哭无泪的回到堂屋,一双眸子水润润的,眼角泛红,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徐子琛拿着药箱从睡房出来,便见她这幅模样,眉心皱了下,他过来,“怎么了?”
唐蜜下意识把手往他那边举了举,“手疼。”
徐子琛扫了眼她腹部,来到桌边,“过来坐。”
唐蜜乖乖听话过来坐下,看见他打开了药箱子,从里面拿出棉签和酒精。
酒精和棉签都只剩下半瓶了,看样子徐子琛也经常用。
“手。”男人话很少,只说了一字。
唐蜜依他的把手递过去。
徐子琛拿着棉签,沾了些酒精,给她手心消毒,然后又拿了个小钳子出来,将她手心里扎着的玻璃渣子都取出来。
过程自然是疼的。
唐蜜不敢叫出声,只轻轻地呼气吸气,声音小得怕被他听见。
徐子琛抬眸看她。女人垂着眼盯着手心,侧面看去,能见着她咬唇忍着疼痛,一双眼通红,眼睫不停地颤动着,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却硬是没给落下来。
挺能忍。
徐子琛坏心眼的想看她哭的样子,于是他下手的力道重了一些。
“啊!”唐蜜惊叫一声,想把手收回去,男人却抓得紧。
她抬头看向徐子琛,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哭得没声,满脸委屈,声音弱弱的唤他:“少爷轻点,好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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