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要乖,”这是叮嘱,也是不放心。
安隅呢?
在震惊中有些难以回神,望着徐绍寒良久,才找回属于自己的语言:“去吧!”
男人俯身啄着他的面庞,温声软语开口:“那我去了。”
“路上小心。”
总统府内,一片哀泣。
老爷子的院落里,徐绍寒站在寒风中尚未走进,便听见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他定了定步伐,站在院落里吹了半晌的寒风。
身后、警卫不知他此时为何不进去。
好似是没有想到这人会临门而立。
隐隐中能看出几分的退却之意。
“来了,”屋内,徐君珩在老太太的哭喊声中踏步出来,身后跟着温平还有祁宗。
二人皆是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似是在安排事宜。
又许是在通知亲友。
“恩,”他应允,浅淡的话语被寒风吹散。
“进去吧!”徐君珩道。
徐绍寒点了点头,跨步进屋,而后行至徐君珩身旁时,这人小声叮嘱:“老太太年岁大了,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不愧是兄弟同心,徐绍寒之所以站在门外那么久,是因想到了老太太,或许并不想见到他。
或许即便是见到了,也会撕心裂肺的过来嘶吼他,质问他。
身为晚辈、对于即将驾鹤西去的长辈如此残忍,让他抱憾而终。
z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一切的恩恩怨怨在临死前都将放下。
毕竟、死者为大。
可徐绍寒呢?
并未。
他及其残忍的未曾满足老爷子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
直至他临死,也未曾让他见曾孙一面,
这或许是对他最残忍的惩罚。
徐绍寒将进去,叶兰唤了句四少,本是匍匐在老爷子跟前的老太太跌跌撞撞起身,凶神恶煞的迈步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走、我徐家没你这般残忍不顾亲情的人。”
“他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可他这一生都是在为了家族为了徐家做贡献,没有他,你们现如今站在这里的人哪个会有这般高高在上的位置,哪里会有这般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古人说饮水思源,可我徐家却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你走,不要你来狐假虎威,更不要你的虚情假意。”
老太太那一巴掌,可谓是下了狠手,打的徐绍寒半边脸都红肿了,而她自己也因力道太大踉跄退了几步。
险些站不稳。
徐绍寒呢?
停止背脊站在原地,未有半分后退之意。
来时便想到了会是这般结果,是以并未有何惊讶。
“您先去休息休息,这边有我们,”徐启政适时迈步出来阻了这场争吵。
给一旁的叶兰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搀扶着老太太去了里间。
见老太太离开,徐启政伸手拍了拍徐绍寒的肩膀。
“上柱香吧!”
总统府的办事效率素来是极高的,仅仅是片刻之间便打起了香台。
2010年春节对于外界来说,这不过又是一个平常的节日而已,对于徐家来说这是一场动荡,老爷子的去世让真个家族都陷入了一层哀泣中。
老太太哭倒晕厥。
对外,徐君珩依旧要当着全国人名的面做年关总结,,总统府的所有工作都不能停歇。
而徐家这边的一切都落在了徐绍寒头上,对于徐家人来说。
2010年、没有春节。
有的,只是灵堂守夜。
大年三十,安隅与女儿独自在磨山度过。
安隅知礼,知晓徐绍寒此时正繁忙,是以并未叨扰他。
反倒是徐黛问了两句。
安隅淡淡告知老爷子去了之事。
而后,就变成了徐黛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局面。
安隅原以为2010年春节,夫妻二人能在一起过,可显然,是她多想。
2010年春节,又错过了。
大年初一,总统府才放出老总统离世的消息,这日上午,本到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首都城,有商家陆陆续续的将大红灯笼取下。
安隅坐在客厅抱着小家伙看新闻,看到总统府发言人用近乎哽咽的话道出这一悲痛的事情。
人生百余载,起起伏伏不过一瞬之间,而生离死别仅在眨眼之间。
安隅看了眼玩闹正欢的小家伙,抿了抿唇。
随即俯身,亲了亲孩子面庞。
她想,徐绍寒一定不好过。
身为晚辈,连长辈的遗愿都未曾完成。
连续三日,安隅未曾收到徐绍寒电话,但她知晓,他在哪里就够了。
这日夜间,小家伙哭闹不止,如何都哄不好。
吵醒了安隅,她披着睡袍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哄着。
见经久无效,索性,带着孩子一起睡了。
这是凌晨两点半的光景,安隅试探性的给徐绍寒去了通短信。
只有三字;【睡了吗?】
大抵是过了三五分钟,徐先生一通电话过来,将迷迷糊糊准备睡的小姑娘给惊醒了,又是一番哭闹。
安隅一边哄着一边接起电话。
那侧、电话接起,徐先听闻自家女儿这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都颤了。
大抵是几日未见,分外想念。
“怎了?”徐绍寒在那边轻问。
“闹睡,”安隅直答。
好在,小家伙只是不乐意的喊了几嗓子,起的快,落得也快、
“还好吗?”这话、问的是徐绍寒,后者当然知晓。
“还好,别担心。”
男人开口,轻言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