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震惊了,。
震惊于叶知秋会同她说这些话。
震惊于天家人对幸福的理解。
这夜、叶知秋的寥寥数语让她难以平静。
景秀园别墅里,简兮从总统府繁忙的工作中脱身出来时已是夜晚八点的光景。
阿姨未眠,等着她回来做晚餐。
见人归来,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唤了声简小姐。
“去休息吧!没喊你不要出来,我一个人静静,”她不喜欢屋子里有多余的人,只是这人是徐君珩亲自送来的,在送走,不大好。
“我给您弄点吃的?”阿姨在问。
大抵是得了某人的命令,对她的照顾近乎于喋喋不休的老妈子。
简兮怎会不知?
只是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她明显心情不佳,不想去包容这人,侧眸,阴狠的目光泛着森森冷气落在阿姨身上,未言语,便已是杀气腾腾、
后者知晓,急忙转身离去。
不敢多言。
厨房,简兮伸手从柜子里拿出酒杯与酒瓶,而后、往沙发而去。
地毯上,她踢掉脚上高跟细,倒了杯酒靠在沙发上,光溜溜的脚丫子搁在茶几上。
整个人倦意尽显。
整个下午,她脑海中呈现的是徐君珩那一声好。
仅一个字,搅的她心神不宁,情绪几近崩塌。
若非祁宗频频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怕是早已绷不住。
这个可以为了弟妹牺牲自己幸福的人何其伟大?
伟大到令她痛心。
简兮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口酒。
在这空荡的客厅里缓缓闭上眼帘,黑暗之处入目的是徐绍寒的强势与担当,是徐君珩的推让与妥协。
那种感觉如何言语?
大抵是你爱一人,隐隐觉得这条道路会及其艰难,可他却告知你不是艰难,是根本毫无可能。
何其痛心。
徐君珩那番扎心窝子的话语实在是令人太过难受。
太过难受。
端起杯子欲要在喝时,发先空荡了,俯身拿起桌面上的酒瓶欲要在倒一杯,门铃大作。
即便是如此,这人也未有想去开门的意思。
伴随这酒水入杯的声响,茶几上手机响起,上面,是祁宗的号码。
她伸手接起,那侧话语直白:“开门,是我。”
似是确定不是徐君珩她才愿意起身去开这个门。
开门,祁宗一身总统府工装在身,直接侧身进屋。
见茶几上的酒瓶酒杯他漫不经心问了句:“怎?打算自斟自饮?”
简兮伸手带上别墅大门,边往厨房去边道:“这不是你来了?”
再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玻璃杯。
“准备买醉?”祁宗伸手接过她手中杯子开口笑问。
“醉给谁看?”简兮赤着脚重新窝回沙发上,且还拿了一方抱枕盖住自己的脚丫子,笑意盈盈看着祁宗。
“不醉就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是一句规劝的话语。
祁宗一直觉得,徐君珩并非简兮的良人,十年之前如此觉得十年之后亦是如。
从未改变过。
只是这当事人一根筋,如何也劝不住。
简兮俯身端起酒杯,嗤笑了声,似是半开玩笑半讥讽开口:“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需苦苦用机谋。”
“一个意思,”祁宗点头。
简兮偏头,喝了口酒,不怎样的心情好似因祁宗的到来好了半分。
祁宗劝了她十年,劝到现在,已经不准备在过多开口了。。
彼时,她回来时,祁宗见到这位故人的第一面不是欢迎,而是一生叹息平地起,
这声叹息,来的太过无力。
只道是简兮撞了十年南墙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姑娘多大了?”她问,开始闲话家常。
“九月份进小学,”一行三人,祁宗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唯独她与徐君珩,十年过去了,也就这般,说不出个好歹来。
“羡慕。”
“老二十月份的预产期。”
“人生赢家啊!”简兮开口,话语间止不住的羡慕。
祁宗呢?
坐在对面,看着这个盘在跟前的女人,扯了扯唇角道:“如果你及时止损,现在也会是人生赢家。”
这话,将简兮给怼到了墙上,宁她无言以对。
除了无奈浅笑在也找不出其余话语里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片刻,她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这世上,女子本就比男子痴情,不然怎会有痴心女子负心汉的说法?”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不走寻常路,你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换句话来说,长久以往下去待你老了,在回味人生时,除了刻骨铭心持之以恒的爱过一个不会娶你的男人之外,你还有什么?还剩什么?简兮、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祁宗的话语颇有几分苦口婆心。
三人十年的友谊,他不忍心看着简兮一头扎在徐君珩身上,帝王无情这话并非没有一定的道理。
从青春年少行至而立之年,谁都不年轻了。
像徐君珩那样的男人,年轻时没有让他一腔孤勇排除万难将你娶回家至。成年之后,你便莫要多想。
这样的男人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来越多的考量,年轻时的婚姻于他而言或许只要爱情便够了,可现如今,不止。
他要朝堂平稳,要权衡朝堂关系,要思考这场婚姻能带给他多少利益。
你不能说他无情,因为从古至今的帝王皆是如此。
简兮是何等聪明的人?
可她装傻装了数十年。
“徐家的每一个人都有所求,阁下求的是徐家屹立不倒,徐君珩求的是朝堂之路,四少求婚姻,徐落微看似对政治漠不关心,实则她也在求徐家人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