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中午每吃多少,晚上较之平常多吃了些,惹得徐先生笑问:“心情不好胃口都半大了?”
安隅懒得回答这人的揶揄。
归磨山,车子开过警卫亭,安隅喊停了车辆,道了句想走走。
夏季山林虽说凉快,可蚊虫多,在来,徐太天今日穿着高跟鞋,不适合走走。
徐先生在三规劝,这人坚持。
无奈,只得陪着人下车。
且下车时,这人还冷着脸警告:“先说好,半路要背可没人管你。”
这话,就跟父亲训不听话的小女孩似的。
“何乐那边,有情况吗?”安隅伸手主动挽上他的臂弯,温温的话语夹杂着林间的晚风飘进了徐先生的耳里。
妻子挽丈夫的臂弯,在平常人看来是一件及其日常的事情,可在徐先生看来,很新鲜。
新鲜主要在于在他的印象中这是安隅第一次主动挽上他的臂弯。
于是,暗夜中,伴随这安隅的动作,徐先生嘴角的笑颜无限盛开。
他喜欢她站在身旁如同小女孩一般贴着他,那种感觉,新鲜,而有安全感。
“暂时还没,”徐绍寒回应,尽量让嗓音听起来温软。
许是失望的次数多了,此时、她倒是平静了,恩了声,而后在道:“找不到便算了。”
多次失望后,她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多次想过,找不到便如此吧!
何苦为了一个见不着的人劳心劳神费劲心力?
而安隅这句找不到便算了,在徐绍寒听来是害怕失望。
明明心里依旧有期盼,可却因害怕,止住了步伐。
徐绍寒侧眸望向自家爱人,路灯洒下来照的她面色暖黄,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恩了声。
而后,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这日,一路走回磨山,安隅真的仅凭自己双腿走上去的。
没有叫嚷着要背要抱。
反倒是行至大半,徐先生担忧,多次询问要不要背?
她摇头拒绝。
自古山林蚊虫多,这点不假。
走虽是走上来了,可一归家便现行了。
洗完澡出来的安隅坐在梳妆台前挠着胳膊,原以为只是痒。
不想挠着挠着出疤了。
唤来徐黛拿着药膏上来抹了一通才舒爽些。
这夜,徐先生在书房处理公务,安隅坐在卧室给唐思和去了通电话。
那侧,接起的速度不算快。
接起,安隅未来得及言语只听唐思和在那侧道:“气消了没?”
“什么意思?”她问,眉头微拧。
“邱赫说你今天那火气大的险些把公司都给炸了,”唐思和替她答疑解惑。
傍晚回家时,本想给人去通电话了,可拿起手机响起邱赫下午时分给他说的事儿,便又将手机放下了。
“要他多嘴,”安隅没好气的哧了这么一句。
唐思和拿着手机耸了耸肩,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扯过架子上的浴袍穿在身上,拉开门出了浴室。
他本是在洗澡的,听闻手机响起,看了眼,若是旁人,没有接的必要,可并非旁人。
“你那边怎样?”事已至此,在说什么已不现实。
不管华铭这件事情是谁的手笔,都足以看出是有备而来。
“疑点太多,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而且凶手至今嘴巴都咬的死死的。”
“这个案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轮不到赵波来接管,你接之前难道没想过这点?”放眼整个首都,刑事官司打的好的唐思和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可刑事官司打的再好也有权利拒绝这次的案件。
“想到了,”唐思和明言,:“正是因为觉得疑点重重,所以要深入一线去看清楚,就怕后面,对方钓的不是赵波,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借刀杀人是她们。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们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如同邱赫所言,有人深入总比大家都站在外面等着挨打强。
唐思和这话,安隅没法儿回应,以至于她站在阳台上半晌都没说话。
“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不用担心。”
“那若是中间有未知的事情发生呢?”她问,明显有担忧之意。
这若是有问题,不是唐思和一个人的问题,整个安和怕都是要受牵连。
“安隅,你太小看首都政局中间的波涛汹涌了,中间即便有事情发生,那绝对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唐思和这话,不假。
无论哪里,都有黑吃黑存在,都有灰色地带存在。
“你--------。”
“不早了,早些休息,”知晓安隅要说什么,唐思和开口截了人家的话语。
安隅无奈叹息了声,“你多加注意。”
身后,卧室门有响动声传来,安隅道了句就这样,便收了电话。
拿着手机转身,正见徐绍寒往阳台而来。
“洗完澡了?”男人迈步过来欲要抱抱人家。
手臂上刚刚摸了药膏,安隅潜意识的躲了躲,怕蹭到他衣服上去了。
徐先生见此,面色黑了黑。
而后,只见徐太太扬起手臂给他看了眼,那手臂红红的大包颇有些触目惊心。
“蚊子咬的?”
安隅点了点头:“刚抹了药,等下蹭你衣服上了。。”
这话,算是一句及其贴心的解释。
“知道自己招蚊子还站阳台喂蚊子?”这是一句轻斥的话语,但语调听起来,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