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百七十四章:送走徐子矜</h1>
08年3月、首都商界掀起了一股狂风暴雨。
以罗薇名下企业为首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首都鼎鼎有名的微唐日化产业公司出产的化妆品被检测为含有大量防腐剂,且还人证物证俱全,被同行告上了法庭。
而微唐企业,正是唐思和母亲罗薇一手创立的品牌。
其公司旗下涵盖整个日化业的生产,在首都,可谓算得上是行业龙头了。
可今日这场官司,按眼前的形势来看的话,兆头不好。
安隅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下压,她说不清此时是什么心情。
应该高兴?
还是应该伸出援手?
此时的安隅,清楚的知晓、不管罗薇当初对她有何种伤害,但看在唐思和的面子上,看在那个曾经像她伸出援手的男人面子上。
她都不会对那个曾经用钱侮辱她的女人痛下杀手。
“说吧!总归是要知道的,”沉静良久,安隅开口。
带着些许无奈。
邱赫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静默了数秒,才点了点头。
转而将那封邮件发给了唐思和。
“接了吗?”她问。
这才是让邱赫头疼的问题,他接了对方这个案子。
见他点头,安隅沉默了。
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内心波涛不断。
“毁了吧!”她说,稍有些艰难,一个律师,若是风评不好,很难在混下去,可若是此时,邱赫若是站在对立面,于他,于安和都不是什么好事。
“赔偿金我来出,”她在开口。
且不说赔偿不赔偿的事儿,对放若是告他个违约,也是个麻烦事儿。
“要出也是唐思和出,管你毛事儿?”邱赫不屑哧了声。
“那你让他出,反正他也不差钱,”安隅倒是没说什么。
你让唐思和出更好,谁特么还嫌钱多啊?
九点、徐先生电话再度过来,安隅未接,见手机亮起便挂断了,而后从吧台椅上下来,抄起一旁的外套套在身上。
一副要走的意思。
临走,邱赫还不忘取笑她:“结了婚果然是不一样哈!”
这话、安隅懒得理他。总觉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归磨山路上,徐绍寒电话在过来,安隅接起,告知回家路上了,那人未曾多问,便收了电话。
归磨山,九点四十五,安隅原以为,这人不会那么早回家。
却不想,甫一踏进磨山大门,便见这人眯着眼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许是睡着了,徐黛在他身上盖了张薄毯。
见着安隅进来,候在身后的人微微颔首轻轻唤了句。
将闭目养神的人给唤醒。
那一睁眼之间,即便相隔数米,安隅在这个男人眼眸中看到了疲惫之意。
“回了?”他话语温温,伸手掀开身上薄毯朝安隅跨步而来。
立于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掌心,见着不冷,心下稳了几分。
“近期都是阴雨天,都穿些。”
他在开口,依旧是关心的话语。
“困了怎么不进卧室去睡?”她问,带着半分关心。
“在等你,”徐先生开口,随意而又平淡。
徐绍寒牵着安隅走了两步,动了动鼻尖,似是闻到什么,转身望向安隅:“喝酒了?”
安隅笑了,被气笑的。
“你身上酒味太重,整间屋子都是。”
这人、也是好笑。
自己满身酒味还有心情管她。
徐先生信吗?
自是不信。
宽厚的大掌落在安隅脑后,而后俯身,一番辗转反侧就此掀开。
也不顾佣人是否在场,也不顾安隅面皮是否浅薄。
就此,一探究竟。
徐先生不否认自己饮了酒,但归磨山,徐黛给灌了几杯清茶,口中酒味已然去了大半,这会儿,交齿之际,尽是安隅唇齿之间的啤酒味儿。
临了,这人冷着脸训了句:“不老实。”
而安隅呢?
伸手狠狠推开人,红着脸狠狠瞪了眼徐绍寒,逃也似的上了二楼。
惹得楼下一众佣人抿唇忍笑。
你以为仅是如此吗?
错了、徐太太何许人也?
徐先生三番五次的不给她脸,她能让人好过?
怕是不行。
稍刻、徐先生上二楼,伸手拧起居室大门时,忽而发现。
拧不动。
在拧、依旧如此。
男人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忍着酒后头痛,盯着那纹丝不动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数秒之后,才接受这个事实。
他被关在门外了。
接受这一消息时,男人抬手抹了把脸,只觉无奈。
闹大发了。
徐黛拿着钥匙上来开门时,那忍笑的眸子瞥了眼徐绍寒,看的后者眉头紧拧。
徐太太脾气上来了,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律政圈内传闻,不要试图跟一个女律师讲道理。
因为、没道理可讲。
于是这夜、徐太太给了徐先生两条路;沙发、亦或是客房。
最终,徐先生没出息的选择了沙发。
若被赶去客房,说出去、没脸。
深夜,卧室内响起手机震动声,安隅伸手摸到床头柜上手机,看了眼上面来电显示时,睡意消了一半。
在望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徐绍寒,掀开被子起身去了起居室接电话。
“睡了?”那侧,唐思和尚且还未眠。
因着收到了邱赫的邮件,刚与他通过电话,这才将电话拨给了安隅。
起居室内,安隅神手掂了掂水壶,见有水,抽出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无碍,你说,”半杯温水下去,清醒了不少。
“邱赫同你说过了?微唐的案子。”
“说过了,”她答,话语温温。
“你如何想?”唐思和问。
“我没什么想法,商案我不精通,这个你得咨询邱赫,”她直言。
“如果我俩投身到这个案子当中,安和极长的一段时间可能要处于风口浪尖之中,”唐思和将要害告知。
希望安隅能做出正确选择。
闻言,安隅冷笑了声。
“那怎么办?不能因为不想处在风口浪尖就不管你亲妈了吧?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有坏到这个地步,你别多想。”
许是她这话太过随意,随意的唐思和一时间没了言语。
沉静良久,温温道了声谢。
安隅呢?她将杯中最后一口水喝尽,:“算我还你的。”
算她还他的。
年轻时,承了他许多情,也该还还了。
“你没欠我什么。”
“那就当朋友之间的相互体谅与理解了,”她也觉刚刚那话不妥,许是有些伤人心,便改了一种说法。
这通电话并未很长久。
安隅收电话时,微微叹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