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浅言的姿态无疑是告诉赵清颜不配跟蒋阑珊作比较,就这样一个女人,妄想做上新闻台主播,她悠悠那个能力?有那个定力?
随机应变,处变不惊的本事足够强大吗?
如果没有,那边是在打国家的脸面。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仓促决定的,一个国家台新闻主播无形之中代表的是国家的脸面,倘若是出了事,得有多少人吃不了兜着走你知不知道?台长也不会冒这个险。”
那人做出客观性评价。
这个评价太客观,客观的赵清颜坐在马桶上只觉难受的慌。。
国家台新闻主播。
她反反复读的念着这几个字。
企图从中间找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可到头来发现,她发现,这不只是一个头衔,一个称呼,这是一种许多人终期一生都达不到的巅峰。
人在权利面前都是蝼蚁,都是趋附者。
就好比此时的赵清颜。
这日下午时分,徐绍寒一通会议将将结束,正准备那手机给安隅去电话时,周让端着午餐进来,将餐盘放在他跟前,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而后者,却没动。
掏出手机给自家老板看。
他此举是想告诉自家老板,他们给别人做了嫁衣,而这个别人是赵清颜。
当徐绍寒看到眼前的调查报告是面色寒了寒,男人盯着看了数秒钟,最后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稍稍有些不悦,随即冷酷的声音响起问道,“是谁?”
这个是谁可真是叫周让为难,
事情开始时,他以为是赵清颜在自导自演一场戏,自导自演一场是要自己推上高台的戏码。
可后来他查过之后才发现,这场推波助澜的戏码发生在自家太太手上,有那么一瞬间周让觉得恶寒。
徐绍寒是一个在商界上大刀阔斧长袖善舞的商人,更进一步说是一个阴险狡诈老谋深算的商人。
他娶了个太太是知名律师,专打离婚官司,在律政圈子也是响当当、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在今日之前、周让从未觉得、安隅跟徐绍寒站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今日他发现了,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绍寒昨夜将蒋阑珊送上高台,而今日、自家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了他的手段,将赵清颜推上了高台,此举,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安隅这是想弄死赵清颜。
这年头能在徐绍寒是手中捡便宜的人不多。
而他家老板娘,怎能说不厉害?
假以时日,倘若徐绍寒在商场上摧枯拉朽、大刀阔斧。
安隅在身后用法律武器为他断后,那么这夫妻二人,怎能说不会所向披靡?
思及此,周让才惊觉可怕。
这世间,最怕的是权利之巅的人踩着法律的底线干着谋财害命之事。
如此,便无人能掌控他们。
“老板娘,”周让说完这话,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半晌不敢挪开,定定的望着他,企图在他脸面上窥探些许自己不该见的东西。
而明显,上天没有亏待他。
他看见了。
这日午后,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下雨,雨势不大,但足以让这个城市温度下降。
2001年盛夏,有外企想就这徐氏集团刮起的东风乘风而上。
那日,徐绍寒直说了一句话;“东风亦能成为龙卷风。”
今日,他频频笑着点头,一字一句万分清明;“好、好、好、极好。”
前者是杀戮,后者是夸奖,是肯定。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让周让大跌眼镜。
对于安隅,徐绍寒是宽容的这种宽容让他感到诧异与惊奇。
他想,难道爱情当真是如此有魔力让人着迷到可以放弃利益?
良久之后,他想;“是的。”
徐绍寒伸手,屈指点了点桌面,那一下下的声响,直直敲进周让心里,他发号施令,话语冷酷寡淡;“去、加把油。”
言简意赅不容置疑的话语让周让不敢在多言,嗳了一声,转身离去。
安隅有心将赵清颜推上高台,徐绍寒身为丈夫,控着首都最顶尖的圈子,不推波助澜,怎么对得住老公这个头衔?
怎么对得住自家老婆?
徐先生若是乐意,还不是能随意陪着自家老婆玩儿?
这日下午,电视台工作人员去医院探望蒋阑珊,赵清颜也在行列当中。
下午时分从卫生间出来的赵清颜面色有些难看,难看只因公司同事说的那番话语,说无感觉只怕是假的。
但在人前,即便她在有情绪也要忍下来。
外界的风言风语怎能逃过蒋阑珊的眼睛,病房里,秘书刚刚还在抱怨吐槽来着,下一秒公司同事便推门进来了。
蒋阑珊躺在床上悠悠看了眼秘书,后者吐了吐舌头,表示无辜。
一行人来探病,有人是真心实意来的,有人是打着探病的幌子来探风的。
而这些人当中,哪些人是真心实意,哪些人是来探风的,蒋阑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成年人的世界,无非是看破不说话,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半个瞎子。
病房里众人出言宽慰,告知她安心养病,不要多想之类的话语。
她均是一一点头谢过,直至众人寒暄过后,蒋阑珊笑意悠悠视线望向赵清颜笑道;“清颜也来啦?”
“阑珊姐,”她开口,是这个圈子里的正经话语。
“好好表现,”蒋阑珊望着她,点头到了如此一句话。
深意满满。
让站在一旁的众人不得不纷纷将视线落在赵清颜身上,这一句话,含义简直是太过广泛,广泛的令人难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