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一百五十六 :有花堪折直须折</h1>
“我以为、罗总是不愿见到我的,”安隅开口,身旁有人路过,她躲闪了一下。
罗薇闻言,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自然是不愿的。”
“那还是不搭话的好,免得影响心情,”她直言开口,也毫不客气。
“安隅,我对你应当还算是客气,旁人踩你时我未曾雪上加霜,相反还暗地里给过你帮助,我对你的要求是任何父母都很平常的要求,”罗薇的话,说的很直白,平铺直叙的话语落下来,让安隅面色失了稳。
“唐夫人给我的,我可都还了,至于您说的什么要求,我不认为这对我而言是要求,换言之,您想多了,”行至卫生间门口,里面人多,二人不动声色站在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再厉害又怎样?到卫生间门口不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排着队,解决人生的进出之当?
二人默契无言,直至排队上完厕所,站在洗漱台前洗手时,安隅将将按出洗手液正搓揉着掌心,身旁有一身影站过来,“雪上加霜容易,雪中送炭难,我希望徐四夫人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
前半句是告知,后半句是在提醒她已经为人妻为的事实。
安隅闻言,冷嗤了声,伸手甩了甩手中水渍,侧身哗哗哗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刷的一声将手中揉成一团的湿纸巾丢尽了垃圾桶,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高傲冷酷的姿态让身后的罗薇微微紧了紧眉头。
罗薇是理智的,若是换成平常的市井夫人,定然会上去与她理论一番,但今日,未曾。
罗薇知晓自己的身份,也知晓安隅现如今的身份。
无论是自己还是她,都不宜发生冲突,这于家族而言,并无任何好处。
安隅从卫生间出来,往咖啡厅去,此时,徐洛微正低头看手中菜单,见安隅来,将手中东西递给她,问道;“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她未接,直接报了名字。
徐洛微闻言,拧了拧眉头,心中却若有所思。
“怎么了?”安隅似是发现了异常,问道。
“没,”她答,总不好问你们不是在备孕吗?怎还喝咖啡?
她倒是想问,但良好的教养与不多管闲事让她莫要多问。
“啊、刚刚忘记跟你介绍了,那位是唐思和的母亲,”徐洛微似是猛然想起这个,同安隅道。
她缓缓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她稍有好奇,安隅刚刚的表情不像是知道的意思。
“不是很正常?”她端起跟前的白开水喝了口,笑问道。
安隅的意思是,她与唐思和的绯闻传的神乎其乎的,知道罗薇是唐思和母亲不是很正常?即便不知道,也听旁人提及过。
她恍然大悟,想到;“也是。”
她与唐思和是合伙人,知道罗薇是唐思和母亲也实属正常之事。
这日下午,安隅感谢徐洛微的出手相救,不然,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被徐绍寒那个阴险腹黑的男人摧残成什么样儿。
晚餐,徐洛微提议回总统府用餐,一来是因徐绍寒此时在总统府。
二来是母亲牵挂,带回去也算是好交差。
叶知秋与子女之间的感情算的上是极好的,以至于她的子女都颇为孝顺。
这夜间,整个总统府围绕在桂花香中,沁人心脾。
徐洛微提议下车走走,她欣然接受。
毕竟、能闻桂花香的时候,并不多。
秋日是美的,火红的枫叶,金黄的桂花都在这个季节争相斗艳。
而恰好,安隅两种都爱。
即便桂花树下吊死鬼多她也爱桂花香。
回总统府时,叶知秋许是没想到人会来,惊愕了数秒,这才跨步迎上来,握着她的掌心,拍了拍,问道;“晚间想吃什么?让厨房做。”
“随意就好,”对于叶知秋,她稍有歉疚,毕竟那日,她流露出来的不喜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这日,她说话时,话语显得温软许多。
这日,她在总统府,又看见了徐绍寒口中那只蹭吃蹭喝喂不熟的野猫,它蹲在院落藤椅下,四爪并拢的姿态何其高傲。
安隅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着它,总觉那人身影有几分相熟,都是高傲,孤冷的姿态。
这日,徐启政将徐绍寒喊进总统府训斥了一番,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父子二人的对垒,不来个两败俱伤都说不过去。
总统府书房内,气氛稍显僵硬。
众人都知,徐家子女四个,最是桀骜不驯的要数这个徐四了,他同总统阁下唱反调时完全不考虑面子问题。
更甚是随心所欲,自己坚持的东西任由你说破嗓子都无用。
办公桌前,徐启政刚刚签署了份文件交给秘书,这才拿着钢笔敲了敲桌面望向徐绍寒道;“老婆是你自己要娶的,娶回家争吵不休是何意思?”
“夫妻之间吵架不是常事?”他问,很明显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轻嘲。
“旁人费尽心思娶回来的老婆都是放手心捧着的,你呢?”
“婚姻不可能毫无波澜,有起伏才能见真情,”他反驳。
“吵归吵,你给我注意点形象,天家子女的婚姻传不得绯闻,别招惹是非,”高处不胜寒,站的越高越要注意自身形象。
这是徐家子女从出生便开始学习的必修课。
徐启政从未担心过子女会给家族抹黑,但此时,不得不担心安隅与徐绍寒的婚姻。
他怎能期望一个自幼被权势欺凌长大的女孩子能站在权势这边?
饶是谁,都只怕是不敢。
所以当徐绍寒说要娶安隅的时候,他是不同意的。
不为别的,单单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的成长史。
自幼接受教育不同的二人即便是在一起,也会产生分歧。
更何况还是安隅这种女孩子。
徐启政的担忧不无道理。
他的担忧与华慕岩等人的担忧是一样的。
人性总归是有丑恶的一面,让安隅依附权势恐怕比六月飞雪还要困难。
这话,徐绍寒没有强势反驳,反倒是很平常的应了一句。
表示知晓。
“我知道你现在在动什么心思,把你那些因为私人情绪而泛滥起来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家族利益容不得你去造作,”这话、是警告。
也许是因为徐家子女太过优秀,从未有让父母担心过的时候,所以徐启政也好,叶知秋也罢都鲜少对子女疾言厉色的教育。
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世态极其严重之时。
比如今日。
徐启政掌控国家大全,眼线众多,怎会不知徐绍寒最近动了恻隐之心,想去干些损害家族利益之事。
他先前不说,无非是坚信徐绍寒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所以才能稳得住,
但今日见到了,有些话,该说得说。
敲敲警钟也是好的。
“恩、”他在度应允。
这个男人啊!将进退之度把握的如此到位。
“年初内阁将会商量将君珩调回首都,最近、首都动荡是必然,商场方面,你把控好局面,”这是一句告知,也是一句交代。
徐君珩在地方呆久了,自然是要回来的。
即便徐启政不说,徐绍寒也知晓。
这年头,真正权力之巅的人下到地方都是去做业绩,去历练的,该回来的时候,自然是要回来的。
徐启政这一句简短的告知,徐绍寒知晓他最近可能会频繁出差s市、只因那边开发区的建设。
有成绩才能往上走,这不管在哪里都是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