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听闻出她话语里的平淡与不想多谈,倒也没觉得什么,反倒是笑了笑,“良禽择木而栖。”
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女人。
为何要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干事儿?
以蒋阑珊的手段与人脉,回归家族集团,将来蒋家产业不都得是她得天下?
可这人呀!放着无数资产不要去当一个主播。
徐子衿话语落地,蒋阑珊挑选衣服的手也适时顿住,数秒之后,她极其随意的继续手中动作,“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个人有个人的长处罢了。”
她比谁都清楚自家父亲的顽固思想,她就怕,她建立起来的家业有朝一日都会成为别人的。
那岂非得不偿失?
与其一无所有,不如选个自己熟悉得领域去奋斗。
徐子衿闻言,正欲开腔,却见蒋阑珊拿起一条黑色长裙在身上比了比,且还问到,“这件怎么样?”
她淡笑,微微点头,“还不错,去试试。”
聪明人之间的交谈都是点到即止的,蒋阑珊有意终止话题,她再多言,也是于事无补。
索性,当个聪明人,不言不语。
也不过火。
二人转身进了试衣间,再出来时,皆是一身新衣。
离开店铺,辗转至下一家时,很巧的撞见了宋棠,徐子衿或许不认识宋棠,但蒋阑珊见过,且对这人有着别样深刻的印象。
于是,点头,轻颔首,“宋秘书。”
“蒋主播,”她淡笑回礼。
宋棠母亲站在身后,见到这个长期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新闻联播主持人,面色有些许激动,大抵是老一辈都会有的那种心态。
本想上去招呼,跨步向前时,却见宋棠右手在身后摆了摆,阻止住她的步伐。
到底是知母莫若女。
宋母平日里可没少在家当着她得面夸这个新闻主播长的好看,有气质。
今日见面,唯恐她自来熟。
唯恐她失了安隅的脸面。
眼前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徐子衿闻言,侧眸望向蒋阑珊,似是在用眼神询问这个宋秘书是哪个宋秘书,随后,只听蒋阑珊介绍道,“你弟媳的秘书。”
弟媳?
好一会儿,徐子衿都没反应过来这两个字是个意思?
哦、原来是安隅的秘书。
“蒋主播也在逛街?”宋棠端着客气容颜笑问道。
蒋阑珊微微点头,笑意浅浅。
但到底是不熟,客气寒暄两句也就罢了。
离开时,蒋阑珊望了眼徐子衿笑道,“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宋棠若是没点本事,怎能待在安隅身旁呢?
徐子衿想到此,笑了笑。
那个女人啊!若是论心计谋略怕是无人能及。
但这话,不能说,谁会傻到承认别人的好来贬低自己呢?只怕是无人。
徐子衿走后,宋棠侧眸看了眼自家母亲,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是如此明显。
“你跟那主持人认识?”
宋母问。
宋棠伸手接过自家母亲手中的购物袋,挽在臂间,笑望了人一人随意开腔,“何止是认识啊!”
她对于蒋阑珊的了解,远高于认识二字?
这世间多的是女人为了利益,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但那些女人无疑都是缺这些东西,可她堂堂蒋氏千金,却也干此事,何其令人费解。
以蒋之林财力的雄厚,一个主播无非就是给人砸钱的事儿。
可她偏偏特立独行。
思及此,宋棠视线悠悠然从她身上扫过,而后带着母亲离开。
首都的暗潮汹涌新加坡这边并不知道,徐绍寒回来时,安隅正窝在沙发上睡得沉,茶几前摆着白玉兰花摆件,男人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望着她孤零零瘦弱的身姿窝在沙发上,心头百般不是滋味,但心理,总归是有气的。
他站门口,冷静许久,一声无奈叹息道尽了他此时的无可奈何。
能不管吗?
能因为这人气自己而不管她吗!
不行。
可当他将手中外套甩至一旁,欲要弯腰将人抱起时,将将动作,人变醒了,且还及其不耐的蹭了蹭?
本就是一个平常举动,却让徐先生更是窝火的厉害,收回手,站在沙发旁冷涔涔的瞅着人。
薄唇紧抿的面庞足以看出这人此时心情是及差的。
越看越气,索性,他转身就走。
只是气呼呼走了两步又停下步伐。
转身回来,捡起刚刚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
到底没忍心真不管她。
他是爱的,因为爱,所以才会如此。
可安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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