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般得可悲可怜。
又是那般绝望与无助。
想来也是可怜,捧着一颗真心送给了一个阅女无数寡淡冷漠的男人。
这日,安隅被宋棠拉出来给老母亲选生日礼物,二人寻了处地方吃饭。
上洗手间得功夫,不料撞见一场大戏。
她冷眼旁观看这场戏在徐绍寒的冷漠中轰然散场。
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个女子似是受了情伤似得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徐先生啊!可真是伤了人家的心。
宋棠望了眼身旁安隅,见她面色寡淡,不由得为徐先生捏了把汗。
安隅抬步,极其冷漠的往洗漱台而去,伸手,自来水的流淌声响起,女子寡淡的如同荷塘里新开的莲花,无情而又孤寡,“我要是你,就不哭。”
女子哭声戛然而止。
抬眸泪眼汪汪的望着安隅。
对这个凭空出现在跟前的女人有半分的疑惑。
她长身而立站在洗漱台前,一身短袖在身,长发低挽,光看脸面稍有些少女感。
可周身气质,是商场女强人才会有的强势霸道与自信满满。
女子抬起脸面,
徐太太不免念叨,自家先生可真是好福气,莺莺燕燕都如此美艳动人。
一身酒红色包裙在身,凹凸有致,中长波浪发,颇有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徐太太委托我打离婚官司,你若能给我提供些什么证据,我保你此生无忧,如何?”
她笑容耀眼,长发挽起,一身白短袖在身,多了几分青春靓丽。
她对穿着较为谨慎,上班有上班的衣物,休息有休息的衣物。
只是,这样一个人,站在情敌面前如此一本正经的跟她谈合作,着实是稍有渗人。
就不知徐先生若是见了,有何感想。
宋棠提着礼物站在一旁吓得没了言语。
良久,咽了口口水。
只听她在道:…“听说他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心心念念的男人若是跟那样的女人共度余生,你难道不感到痛心?几张照片的事儿,既能将你心上人救出苦海,亦能保你此生无忧,无论怎么看,都不亏。”
她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为了什么?
为了跟徐绍寒离婚。
为了跟徐绍寒离婚,不惜去怂恿旁的女人。
若是徐先生知晓,只怕是要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恨不得能捏死她。
那人蹲在地上靠在安隅,眼眸中的打量是那般明显。
安隅见此,缓缓蹲下身体,与其平视,话语万分诚恳,“像徐绍寒那样的男人,应当一般人是看不上的,但听说他爱好比较特殊,他爱人段位也不高,指不定……二人分道扬镳之后,你有希望呢?”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讲事实摆道理,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
那人离去,宋棠站在身后望着安隅半晌,才道:“她会做吗?”
“谁知道,”她颇为淡然的耸耸肩,好似刚刚那个撺掇旁的女子与自家丈夫搞到一起去的女人不是她。
那淡然的模样好似刚刚就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哭泣的小孩,出声安慰了两句。
安慰好了转身就走。
当真是心塞的很。
她若是做了,徐绍寒出轨证据在手。
她乐见其成。
她若是不做,与她而言没有半分损失。
“她若真敢做,只怕徐董绕不了她。”
徐绍寒虽时有莺莺燕燕的传闻,到除此之外,他的私人生活在公众面前较为空白。
倘若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也是个有胆量的主儿。
“与我何干?”她在问,那凉薄的模样要有多无情无义便有多无情无义。
当真是令人感到恶寒。
假期晚餐,本该是万般舒爽的,可此时,稍稍有些不是滋味。
只因撞见了一场大戏。
席间,推杯交盏说尽阿谀奉承之话,徐绍寒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兀亮起,一通短信闯进来。
【徐先生的莺莺燕燕当真各个都是美娇娘】
一句话,莫名其妙。
但却也稳稳的让徐先生寒了脸面。
视线倏然落在推门进来的女子身上,带着阴凉杀伐之气。
周让见此,心头一惊。
只道是这人怕又是个不长久的了。
徐绍寒此人,身旁不乏各种女子趋之若鹜,有温柔可人的,有得体端庄的,有热情似火的,更甚是有异域风情。
但能留在他身旁的,无外乎一种。
识相、且听话。
当然、徐太太例外。
席间热闹气氛,因着徐先生突如其来的冷脸而阴凉了半分,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这位年纪轻轻身价不凡的男人身上。
他的一言一行,掌控主场。
一举一动皆让众人注目。
周让在一旁见此,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一层冷汗。
怕这应酬,无疾而终。
连忙笑着打圆场。
须臾,男人侧身,莞尔一笑,可就是这莞尔一笑跟粹了毒药似得。
他笑对外商道了句;“冯小姐到底还是含蓄,此等事情同我发短信可没半分用,得亲自同罗伯特先生说才行。”
浅笑嫣然间,这个男人无形中改了周遭压抑的气氛。
嘴角那一抹浅淡的笑意让众人心绪闻了闻。
“哦?”周让似是颇为好奇,笑问道;“冯小姐莫不是看中谁了?”
说着,周让目光落在外商身上,那眉眼间的笑意并非一星半点。
徐绍寒是好惹的人吗?
不是。
周让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说徐绍寒是黑木炭,那周让必定是乌漆嘛黑的锅底。
两个男人,玩转一个女人。
倘若那女人还有半分活路,当真是好笑了。
那人站在门口,呆愣愣的望着包厢局势,稍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不是没看见男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伐之气,也不是听不出来这男人是在将她往别的男人怀里送。
众人如何传闻徐绍寒?
只道他是正人君子。
虽身旁莺莺燕燕众多,但从不对女人动手动脚,且每每事后,报酬丰厚。
出手极其大方。
若是男人心情极佳之余还会规劝一句,往后莫走这条路。
瞧瞧,自古风尘女子,最受不了的便是有一优秀至极的男人劝她从良。
且这人,还是这四方城里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有钱有颜又有权。
又有一颗救你出苦海得善心。
怎能不令人神魂颠倒?
至今为止,从未给有女人近的了他的身。
可此时,这个正人君子却在浅笑嫣然间将她推向别人怀抱。
何其残忍?
谈笑之间让她灰飞烟灭。
她一介平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在这群权势跟前,她是玩物。
周让在一旁看的真切,自家先生,去趟洗手间回来。
身上西装拎在指尖,进来,随意的将衣服丢在一旁沙发上,那般不耐烦的模样旁人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可他知晓。
结合此时状况,他想,怕又有人不识相了。
在看那站在一旁满面惊恐的女子,不用细想也知晓发生了何事。
有人欢喜有人忧。
徐先生此时不拨电话也知晓,安隅要么是关机,要么是将她拉黑了。
席间结束,男人异常绅士的从罗伯特先生跟前将冯小姐“请”到一旁。
商场落玻璃窗前,男人长身而立,望着广场上的热闹非凡。
森寒的气质尽显无疑。
微转身,男人视线平平淡淡,;“说说你在卫生间撞见谁了?”
“您太太的律师。”
闻言,男人薄唇紧抿,眉头紧锁,眼底是看不穿的波澜壮阔。
太太律师?
除了安隅还有谁?
男人指尖落在栏杆上轻轻点了点,眼底是深谙的海底。
他在问;“她同你说何了?”
“她让我给她提供您、、、、、、那个的,”具体是何,她不敢说,只得省略;“证据。”
霎时,狂风海啸平地起,怒了某人的心。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脊在瞬间变的僵硬,更甚是周身气质越发阴寒。
窗外明明艳阳高照,可她此时站在男人身后,只觉周身阴气腾腾。
如果寒冬腊月天狂风呼啸而过。
“接着说,”他在道,话语没了前一句的柔和,多了份硬邦邦。
“没说何了。”
即便是有,她哪里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