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池惊愕,瞬间想通其中关键问题。
“你是故意的。”她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利用秦淮,将我引到这里。也就是说,就算我没有找来,你也会让别人带我来?”
男人不答,反说:“放了肖晨,他是无辜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罪责,我自会自承担!”
说罢,他走到插着长刀的地方,用力拔起那刀,继而,“扑哧”声响,大地被染红一片。
“我不会反抗,这一刀是我偿还给方瑞的。”
说完,右手又是一挥,“这一刀是我偿还给秦怜的。”
继而再插一刀,“这一刀是我偿还给叶三哥的。”
他踉跄一步,大脑昏厥不止,却强做忍耐,抬头,嘴角不停留血,凄惨看向不远处的绝美女人,再次重重刺下。
“这一刀是我偿还给那些被我杀害的人。”
苦笑,“如果你觉的不够的话,就将我的尸体拿去喂狗吧!”
说的这般轻松,丝毫不将自己的性命当成命。
乔小池见之,后退一步。
她无奈闭上双眼:守不住最本真的自己,也是一种过错啊。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男人突如而来一句话,让乔小池正了神色。
见女人没有反应,东方破丝毫不觉难堪,神色乞求道:“我是异能界四大家族东方家私生子,母亲的身份并不光彩。如果可以,请帮我救出母亲。我——”
他重重跪坐在地,神情悲痛。
“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是我活不了了,也回不去了,请你无论如何答应我。哪怕是因为可怜我,请答应我。”
乔小池本不以理睬,却不受控制地张口说了声“好!”
“臭丫头,你这随便答应人的习惯,得改一改啊。承诺越多,责任越大,身上的包袱月中,你到时候会被自己累死的。”天书有点无奈。
“没办法,一时顺口,便答应了。”
得到承诺的东方破,面露感激之情,吞下一口气,正欲上前。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其中,赫然伴随着秦淮不甘的愤怒声。
东方破后退数步,捂着处处是伤口的胸口,向监狱跑去。
乔小池一时失神,并未跟上,直到云浅呼唤声传来,这才追了上去。
穿过阴沉沉的监狱,众人很快找到了东方破的位置。可见到面前的一幕,所有人震惊原场,再不能前进分毫。
即便是愤怒异常的秦淮,也停下脚,面色微红,双手颤抖,紧紧握拳,强制自己不要上前。
湿润杂乱的牢房之内,东方破的头抵着肖晨的肩膀,面色微笑,透着浓浓解脱之味。
肖晨一手垂下,一手紧握长刀,深深插进对方的胸膛。
他脸色震惊,悲痛,绝望之色还未退去,泪水自他那双疲惫失了光彩的双眸流出,掉落在地,浸入湿哒哒粘土之内。
“为什么?”他颤然出声。
为什么要回来?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在这里啊……”东方破维持着笑容,喘气道:“对——不起,我——骗了——你,我——”
“不要说话,你不会死的。”肖晨哽咽,哭出声来,扔掉手中长刀,紧紧抱住慢慢滑下的男人,“你不会死的。”
“肖晨,帮我——救出我的——母亲,异能——界——我——”
浑身鲜红的男人终是闭上眼,再无任何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