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触犯了,势必会看到他那比恶魔还要恐怖的一面。
以前,他念着旧情旧义,可以忽视这一点。
如今,生命垂危之时,他大脑却是清醒过来。原来自他加入boss,接受东野南开始,便注定了这悲惨一幕。
以前,他有朋友。
后来,他没有朋友。
脑海中闪现出乔小池手拿手枪,对着他调戏的一幕,苦笑。
想不到,生命最后一刻,他思念不忘的竟然是自己的对手。
大雪纷纷,世界再度冷了一个温度,他的体温亦是在快速下降。
白发女人露出得逞笑容,夹杂着丝丝解放和快感。
他不懂,东野南究竟在图什么?
不过,不管她在图谋什么,他并不在乎了。
简单的一天,简单的行程,遇到两个可爱小女孩之后,他的人生骤然改变,再不简单。他本计划着明日要不要回曾经的武术学校看一看呢。
看来这看似简单的愿望将成毕生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苍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惹得这样的报复?
竖发男人头朝下,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看似失了气息。东野南冷笑一声,扔掉手中短刀,瞬间消失于茫茫白雪中。
寒风呼呼,雪,如鹅毛般下落,瞬间将风宿掩埋起来。
他躺在地上,浑身已经被冻得僵硬麻木,双眸微睁,双手不动。风声之下,是他那微弱的呼吸声。他的执着,紧抓生命,不放弃,他要活着。
不过——很快就活不成了。
不远处,传来鞋子踩在雪地之上的“莎莎”声,他听的模糊,以为这是幻觉。毕竟没有朋友的他,谁会注意到他的消失,来救他?
没有人,不是吗?
“这次我救你,我可不是像你这么大方的人,施恩不图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渐渐僵硬的男人哪里能够动作,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女人娇弱的声音传来,是他所熟悉的,也是最为看不起的声音,那是司徒静。
风宿浑浊的大脑,在被扶起的那一刹那,瞬间陷入黑暗,再无所觉。
昏迷之前,感悟:天不亡我。
司徒静原本和白子贤约会,偶见风宿和乔小池约战。
好奇心驱使下,她跟了过来,却敏锐发现东野南的气息。
风宿,雨宿,东野南和她四人之中,当属她的实力最弱。
是以她不断锻炼自己的直觉和感知力。再加上对东野南的了解,她多留了一份心思,站在比东野南还要远的地方。
风宿和乔小池的打斗,让她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她从不知道乔小池尽然进步地这么快,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风宿。
然而,最让她惊讶的却是:对方战胜风宿,却不趁机杀了这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男人。
这让她内心生出一丝波动:也许——可能——肯定——乔小池能帮到她。
五年时间足以消磨一个人大部分的感情,尤其是没有多深的算不上仇恨的仇恨。
“真重!”司徒静甚是不满,看了看周围的皑皑白雪,以及看不到尽头的前方,感受后背之处越来越脆弱的呼吸,心下微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