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摁了摁发疼发酸的太阳穴,却没有起到任何缓解作用,他真的很累。
诚如小池所说,伤患未愈的他的确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待门内传出浴霸撒花喷水声,乔小池这才心松,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志得意满地从屋顶开的小天窗爬出。
小心翼翼,双手双脚并用,爬着向上,寻了最中间的位置。
仰面躺下,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靠在脑后,双眼微睁,嘴角微扬,一副极度享受的模样。
初秋时节,温度正好,夜景正好,心境正好,一切都如此凑巧,刚刚好。
心情愉悦的她再度亮出她那“要命”的嗓音,开始乱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本应婉转优美的词境被她唱出了“大河向东流”的豪情壮志之感。
好在,此时是深夜,一线天够高,这魔音倒是没有被听到,唯独除了一人。
双手拍击在一起的声音传来,有序,配上凌凌寒风,倒显得幽怨恐怖了一些。
精神十足的乔小池被吓了一跳,伸直双脚,跳起,欲看这鬼魅魍魉究竟是何物。
待见一身黑衣,怀抱黑剑的男人。
她觉得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脸黑如锅底,却一反常态,并没有急着上前大骂,收回脚,准备继续自己的赏月旅程。
古人常说:人倒起楣来,连喝水都能断气。诚不欺乔小池也。
她刚抬起脚,竟——抽筋了。
她一手抱脚,一腿站立,另一手大张,大有一副金鸡独立之态。
乔小池内心骂天,这种高度,她不敢随便乱跳啊。
于是,她便保持这般动作,站立了许久。
静立一旁,观赏的男人好似不觉她的劳累,双手环胸,抱着长剑,坐下,神色惬意,愉快观赏。
“想笑就笑,憋着也不怕憋出内伤。”乔小池开启忿人模式。
她不好过,这大爷也别想好过。
“嗯,是挺好笑的。”男人嘴角上扬的幅度渐渐大了起来。
乔小池面色再黑:在这大爷看来,十有八九,她就是个小丑。
“不,小丑若是做搞笑动作,会比你更专业,更搞笑。你啊——像个炸飞的老母鸡。”低沉的声音,丝毫没有玩笑之味,气地女人头冒白烟。
乔小池:……
这位是大爷,一定不能得罪。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得这大爷不开心,被扔下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忍!一定要忍!
她紧咬嘴唇,控制住粗口。
很久很久……
感受到渐渐舒缓下来的腿,以及周身通畅感,乔小池双手叉腰,仰头大笑。
“哈哈,区区抽筋,怎么会是老娘我的对手。哼!”
右手大拇指狠狠擦过挺巧圆润且白皙的鼻尖,她深觉:此时的她定像足了某功夫明星耍帅的模样。
一定很酷,很霸气,很惹眼。
女人得意洋洋,再度哼起了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曲。
暗羽一直坐在一边,看着女人活灵活现的动作,更觉有趣。
果然,来找这个奴仆解闷,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