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能认出叔叔来,在云顶的时候也就这么大一点儿。”刘启伸手比划了一个六七岁小孩的身高,“一转眼,呦呵,长这么老高。”
刘启看似闲话几句家常,却是话里话外地夸奖江宁,赞他年轻帅气前途无量。江宁默默的听着,知道他这是有事求爷爷,颇有些歉意地给对方倒了一杯茶,主动将话题引到江云亭头上,“我爷爷去世一年多了。”
刘启接茶的手僵了僵,才接着问:“我听说他老人家身体一直都挺好的,这才几年?”
江宁唇角微微抿起,垂着眼不说话,很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刘启察觉自己失言了,连连致歉,原本愉悦的神情也收了起来,再说话时明显心不在焉。
所求无果,他要走了。江宁静静喝了口茶,等着刘启告辞好去吃早饭,没想到敲门声又响。
江宁平时自己一个人住,上次敲门声响还是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天刚亮,李妈就去市场买了排骨放高压锅里闷着,平时江宁大概几点出门她心里有数,可还是怕他突然有事走得早,支棱着两只耳朵听着动静。
刘启前脚进了江宁的屋,李妈就赶紧把肉往小盆里盛。
“家里来客人了,不太方便吧?”
“来客人了正好一起吃,快去。”
李父只得半尴不尬地端着一盆肉,手里挂着装水果的袋子站人家门口敲门。
江宁刚将门打开,李父忙将小盆递了过去,“你姨早早去市场买的排骨,肉可新鲜了,用清水洗了好几遍,保证干净放心吃。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挑了两样进口的,你别嫌弃。”没待江宁伸手接,李父又想起这装肉的小盆现在还热着,忙又收了回来,“还烫着呢,我给你端屋里去吧,你就别接了。”
李父边说着话边往里走,他穿着家居拖鞋,进门时将拖鞋脱在了外面,穿着袜子踩在江宁家的地板上,把排骨、水果往茶几上一放,还不忘跟坐在沙发上的刘启点了点头。
“叔……”江宁是冷淡的性子,很少跟人亲近,对李父的热情有些不适应,“您……太客气了。”
李父怕打扰了江宁,放下东西就往外走,还小声跟江宁赔礼,“昨天都是你姨不对,她想来跟你赔不是又抹不开,你看在咱们楼上楼下住着千万别放在心上。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让我们夫妻能见……”
“叔……”江宁打断了李父,微皱了皱眉,“您就当没这回事吧!”
李父往刘启方向看了一眼,忙答应着,“哎,叔知道了。”说着情不自禁地拉住江宁的手,“你真是个好孩子,叔和你姨都谢谢你了。”
江宁送走了李父回头,刘启正两眼冒光地看着他,“小宁,以前在镇子里你跟你爷爷学了不少本事,现在长这么大了,比以前更厉害了吧?”
刘启听说江家搬到这个小区里,并不知道具体哪家,在楼下早餐店、超市里好一顿问才找来。这会见着李父上门来感谢,想起之前打听事时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联系上江宁当年在镇子里的处境越想越兴奋。阴阳眼啊!他怎么把这个都给忘了。
学了不少本事?说得可真是客气,从前他们祖孙两个在镇子里没少遭人排挤,镇子上的小孩没人肯跟他玩不说,大人也不愿意让江宁到自家去,就像李妈说的那样,好像他身上有传染病,只要离得近了就能得上不治之症。
江宁在那里住得并不舒服,加上江云亭希望他能上更好的学校,他们才离开镇子来到城里。
江宁能猜着刘启为什么事来,并不打算管,“刘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一辈那些封建迷信思想早该埋土里了。从我曾爷爷起,家里就没少为这些事受难,您以后不要再提了。”江宁曾听爷爷讲起过,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曾爷爷、爷爷都没少为此挨打挨骂。
刘启被江宁噎了一下,立马换上苦情脸,“叔叔也是没办法,亲戚家的孩子,才十二,整日里胸闷上不来气,大大小小的医院都看遍了,钱没少花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开始让看神经科,后来又让看心理科,这些叔叔都不懂,就眼看着孩子越来越不好,一大家子人束手无策。”
“孩子太可怜,叔叔也不求别的,你就给看一眼,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其他的我们再另想办法,你看行吗?”刘启往江宁身边凑了凑,大有江宁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意思,“叔叔开车过来的,拉你过去看一眼,再给你送回来,绝对不耽误你的事。”
江宁抿了抿唇,刘启忽然想起来,自手包里抽出一叠钱来,“叔叔知道你们有规矩不能白给看,这些钱你拿着。”
江宁在心里轻嗤一声,他也不是干这行的,屁的规矩。
刘启见他不动心,又把那叠钱加厚了些,“小宁,叔叔知道你有这本事,你就当帮帮叔叔。”
刘启眼巴巴地看着江宁,江宁想到微信里剩的四百多块钱,终于松了口,“我先看看。”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这些钱都是你的。若是你有办法能处理,孩子家里肯定有更多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坐标东北!
第2章录取通知
刘启提前给亲戚打了电话,两人顺利进入市中心附近一个高档小区,这小区江宁是知道的,与市第一实验中学只有两条街,因为位置好被炒出了天价。刘启家的亲戚住在e栋别墅,大概有四五百坪,门前还有个小型喷水池显得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