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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会比我们的第一次交集更为荒诞,当我发泄完后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找纸巾想把不小心沾在钟野校服上的精液擦掉的时候,猛然间,发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钟野从后面走过来,停在我身旁,眼睛盯着校服上白色那团。
我慌忙将校服团成一团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我……”我结巴着,惊弓之鸟般的缩在座位上,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来掩饰这一切,或许解释本身已经多余,钟野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他站那里看了多久了?我一无所知。
我像即将被凌迟的罪犯,带着心底最后一丝的侥幸鼓足勇气看向他,祈求奇迹发生。也许他只是刚上来,他应该不会往那上面想的……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钟野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我听见铡刀落下的声音,头颅滚下来,我惊恐的瞳仁里,映着钟野脸上嫌恶的表情,我再一次清楚的明白,我是一只只配待在下水道永不见天日的老鼠。
“滚开。”他朝我低吼,似在努力克制不对我动手。
我哆嗦着站起来,移到一旁。
钟野越过我,站到课桌前,低头弯腰在抽屉里寻找什么。
我木木的站在那里,一边看他把抽屉里的东西翻的哗啦作响,一边害怕的想,他会去告诉老师吗?我会不会被开除?到时会不会所有人都知道?我简直无法想象当爸妈接到学校的电话后被告知他们的儿子在学校干出这样的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爸估计会打断我的腿,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
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直平安顺遂的生活轰然倾塌的景象,而我,愿意拼上一切去阻止这一切变成现实。
“钟野,求你。”我跪下来,抓住他的裤腿,绝望的祈求。
钟野顿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塞进了裤兜里,这才站起身来,低头看我。
我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
“求你不要告诉老师。”我知道自己的祈求听起来是多么的无耻,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就此结束。
“我为什么不告老师?”我听见钟野恶狠狠的回答,“你是变态。”说完用力甩了甩腿,想把我的手甩脱掉。
我好怕他马上就跑去老师办公室,尽管心里已经怕的要死,双手却更加用力的抓着他的裤腿不放,到最后,我几乎是双手抱着他两条腿跪在他脚下的姿势。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了。”他腿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身子随着他的双腿晃动,几乎要抱不住了。
“把手放开。”钟野发出警告。
我摇摇头,嘴里不断重复着抱歉的话语,就是不肯松手。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直到从走廊上传来学生的打闹声。
“走开。”钟野猛的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后一扯。我吃痛不住松了手,歪倒在旁边的地板上。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异常,我不敢再纠缠下去,只捡起脚边的衣服飞快走回自己的座位。
“钟野,你干嘛呢,怎么上来了这么久?”
“刘媛媛手机没电了我给她找数据线。”
“哟……啊哈哈哈……理解理解~”
……………………
他们还在说着,我把那件承载着我罪证的校服塞进书包里,随便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看,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一边张着耳朵努力听他们说话。很快就有更多的同学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钟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喧闹声中,我却已经连转过头去看他是不是还在教室的勇气都没了。
我完了。我终于控制不住的趴到了课桌上,无声哭了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从回忆中醒来,惊魂未定之际,一转头,却看见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正枕着我的胳膊,是睡着的样子。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趁他还在熟睡,我盯着他的脸出了会神。他的面容不再是之前的面目可憎,安静而平和,和我记忆里少年的样子并没变多少,只是更成熟和英俊了。是我让他变成了先前的那个样子,我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罪有应得。
所以即使我刚遭受了一场非人的暴行,浑身散架般地疼痛,但面对钟野,这场暴行的实施者,我并没想过要趁人之危报复回去。
我动了下身子,欣喜地发现自己已被解绑,并且还穿了件衣服,这或许会是我逃走的最好时机。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要将一个像八爪鱼的人从我身上挪开,这着实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期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下半身还光着,急急忙忙在房间里搜寻裤子,似乎是有意为之,我最终一无所获。这倒很像钟野能干出来的事,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喜欢我穿成这样,方便他随时把我抓过来惩罚我,或者干我。
我不再浪费时间纠结裤子的问题,何况穿在身上的衣服足够宽大到勉强盖住我的屁股,我出去后只要小心点动作,不
', ' ')('至于完全走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能够从这个地狱般的房间里逃出去。
我的脚踝很痛,应该是之前挣扎太厉害被铁链勒破皮了,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想要逃出去的迫切心情,我几乎是一瘸一拐小跑着走到门边,我把手放在门把上,最后一次回头确认,钟野是否醒来。远远看过去,他还是之前那个睡着的姿势,我放下心来。
轻轻拧动门把,没有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加大力道又试了几下。
——门被锁住了。我早该想到的,钟野不会让我这么容易逃走的。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思考钟野会把钥匙藏在哪里的问题。
沙发的缝隙里,茶几上的茶杯下,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卫生间门口的脚垫下……所有我能想到的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都被我找过了一遍,仍不见钥匙的踪影。我淡定不了了,这太让人挫败,我被困在了这里,不知道今天是几号,甚至连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分不清,这让人绝望。
“你就这么想走吗?”有声音从床那边传过来。
我灰心丧气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朝钟野那边望了过去。
“放我走吧,钟野。”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没抱什么希望,我只是太久没有说话了,我想确认自己还可以。
钟野已经从床上起来,靠坐在床头,或许是刚醒来的关系,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睡觉时的那股静谧神情,温柔而多情。
他可以用这副面孔迷倒任何人,只要他想。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狗,他早就清楚这个事实,何必这么多年过去还要重蹈覆辙?!
“你把钥匙给我让我出去,你对我做的这些,我可以全都不计较,我发誓。”我看着双腿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心底毫无波澜。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钟野似乎在思考,然后我听见他的回答,“行啊,那你来拿。”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惊讶地抬头去看他,想从他脸上的表情分辨出这句话的真假。
“童也,你要真想出去,你就像条狗一样的,自己爬过来拿。”钟野说完,在我的注视下,将手中小小的钥匙放进了嘴里,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这要求真是荒谬,我看着钟野,想让他认清现实,“可是钟野,我不是你的狗。”
我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能要求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去做狗做的事,除非他自愿。
他不再说话,只是坐那里一动不动,留给我一个晦暗不明的侧脸。
我叹了一口气,从地板上爬起来,慢慢走向他。
他是喜怒无常的暴君,我向他靠近,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战。我并没自己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我还是怕他。
“把钥匙给我。”我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盯着我的手掌看,似乎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我不自然的把手伸近了些,提醒他,“钥匙。”
他的目光从我手上收回去,脑袋重新靠回床头,像一只趴在阳台晒太阳的猫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一样缓缓张开嘴,露出猩红舌尖上银色钥匙小小的一截。
他天生拥有一副俘获人心的好皮囊,并且善于将它发挥地淋漓尽致,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他刚才张嘴的动作击中,色情而不下流,很难不让人心悸。
“给我。”我装作看不懂他的意图,坚持着。
他把嘴张地更大了些,像一种无声的邀请。
我杠不过他,没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就当从狗嘴里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样吧,如果被咬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给自己打气。
我伸出手去,那心情简直堪比壮士断腕的悲烈,毕竟断指之痛也不轻松。他的嘴唇湿润,我想象着手指触到他舌头的感觉,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哼。”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含混的笑声从钟野的喉咙里发出来,紧接着,他闭上了嘴巴,在我的手指堪堪触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
那根钥匙从我眼前消失。
我的脸烧起来,为自己不小心被钟野看穿的猥琐的想法。
他根本就没想给我钥匙,这只是他玩弄我的另一种方式罢了,我恼羞成怒,收回手来,转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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