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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林一路上左思右想,那红蕊修为倒确是不太高,那梅林的禁制不同寻常,不太可能是她设下的,还有在那竹苑外感到的那一丝妖气。看来,明日还得到那梅林里一探。
静林回到客栈,便让静明和静善先回青城派,免得师尊和大师兄为二人担心。
到了第二日,静林和柳易云再次来到梅林,此次没有什么新发现,二人只得失望而返。
没想到,二人行至半路,左前方竟隐隐有女子呼喊救命的声音。静林和柳易云互看一眼,便循着叫声疾步走去。
不多时,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边叫着边跑了过来,后来还紧紧跟着几个蒙着黑巾的壮汉,那几个壮汉手里拿着大刀,眼看着就要砍到那个女子身上,那女子惊吓过度,脚下一时没踩准,“咚”的一声就跌倒在地。
那女子赶紧回头苦苦央求道:“不...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嘿嘿,不是我们非要杀你,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啊。要怪就怪你那伤天害理的老子!”其中一名壮汉狞笑一声,就要动手杀人!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这还了得!柳易云怒喝一声,那几名壮汉一时愣住,那女子倒是机灵,忙连滚带爬的朝静林和柳易云跑来。
那几个壮汉回过神来,其中一人高声说道:“阁下是何人?莫要多管闲事,这李云儿的老子平日多行不义,今日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柳易云怒道:“就算这女子的父亲作恶多端,你们也该去那府衙报案以寻个公道!”
“去府衙报案?嘿嘿,你这小子莫不是读书读呆了吧!这李云儿的老子可是郴州城内有名的大奸商,平日里不知道孝敬了那县老爷多少的好处。报案?哼哼,若是报案有用,我们兄弟几个今日也不会站在这儿!兄弟们,不和他们废话了,大家一起上!”话刚落下,那几个壮汉便一齐向静林和柳易云扑了过来!
静林无法,这几人气势汹汹,又手拿大刀,一个不慎,就要吃大亏!只得从怀里摸出定身符,急念法咒。
那几个壮汉万万没有料到,这管闲事的两个家伙,竟然有个会使妖术的,身子被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用眼怒瞪着静林二人。
柳易云见人都被定住了,便走上前,将其中一人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成一条条,将那几个壮汉绑了起来。绑完了还不算,还抽出壮汉手中大刀,将那几人一一劈晕了过去。想是用力过重,那几名壮汉的头上似乎都起了大包。
静林暗道:这柳易云平日都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究竟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还是这柳易云本来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那李云儿本来哆哆嗦嗦躲到了柳易云的身后,此时见那几名壮汉都被敲晕了,便整了整头发,缓步走到柳易云面前深深行礼。“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名唤李云儿,今日去那普济寺进香。没曾想,回来的路上便遇上了贼人,随侍的丫鬟奴仆都被砍杀,小女趁那贼人一时不备,就跑了出来。本以为...本以为今日断无活路...”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柳易云一时无法,忙盯着静林看,静林把头一转,装作不理。
柳易云无奈说道:“这位小姐,既是现在已经无事,你还是速速回府吧。”那李云儿哭声更甚,哽咽着说道:“小女...小女一介弱女子,若是路上再遇到贼人...”
柳易云正无措间,不意静林回头说道:“柳公子,这位小姐柔弱可怜,你还是送她回去吧。在下先走了。”
柳易云连忙跑过去,拉住静林,口中说道:“林兄林兄,易云和你一起回去。”
李云儿一听,哭得简直是撕心裂肺。
静林无奈,说道:“这位小姐,在下和柳公子一同送你回去吧。”
李云儿忙止住哭声,欠身行礼,口中称谢。待得这李云儿抬起头来,静林见她神色中竟有一丝媚态,心里暗道:怕是这柳易云要做这李小姐的上门女婿了!
三人一路前行,这李云儿对柳易云不时问东问西,一会公子高姓大名,一会公子家居何处,直要把柳易云祖宗十八代都打听个清楚。柳易云装傻充愣,小心翼翼地拉着静林,生怕静林一个人跑了。
待到三人走到城东的李府,天色已晚,那守门的下人见到小姐回来,赶忙将三人迎进府内。
那李云儿见到李老爷,哭泣不止,诉说今日遭遇。
那李老爷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好生安慰女儿后,便命家丁去林中将那伙贼人拿下交送官府发落。
静林二人本欲告辞离去,被那李老爷请住不放,非要让二人暂住一晚,要好生答谢二人。
静林和柳易云推辞不得,李云儿忙吩咐下人准备饭菜,自己回房先行梳洗。待二人用过晚饭,便被下人请到别院住下。
静林这一觉睡得安稳,隔壁房间的柳易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倒大霉。
世间之事,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柳易云正忐忑间,忽听敲门声响起,柳易云满以为是静林过来找他说话
', ' ')(',没想到,竟是那李云儿站在门外!柳易云手一抖,刚想关门,李云儿已径自走了进来。
“李,李小姐,这深更半夜,男女独处一室,于,于理不合啊。”柳易云心下紧张,不由结巴了起来。
李云儿轻笑一声,柔声说道:“柳公子,你救了小女,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小女是专程过来感谢你的。”
“不,不,李小姐,莫要如此多礼,你还是尽快回房歇息吧。”李云儿不理,话题一转道:“柳公子,小女今日去那普济寺中进香,求佛祖赐给小女一个如意郎君...不曾想,今日就被公子所救,这可真是天赐姻缘...”说着说着,这李云儿竟往柳易云身上靠去,柳易云大惊,忙道:“李小姐,请自重!请自重!”李云儿娇嗔一声,偎到了柳易云怀里。
这,这,这真是晴天霹雳啊!柳易云心里杂乱不止,猛然间,静林那张英挺的脸不知怎的,竟在脑海里浮现!
林,林兄!这时我怎么想到了林兄,难不成,难不成!想到自己自从桐梓县一事后,对着静林越发怪异,却不能自控的举动,心里乱极,急喝一声,小姐自重!便用力将李云儿推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云儿羞愤不已,恨恨离去。柳易云待她走远,便开门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今晚,那房间是万不敢回去了,饶是那李云儿再大胆,也不敢在院中不顾身份!
柳易云心绪稍定,便不由得想起了静林:林兄,看来我柳易云今生都栽在你身上了啊...哎...
柳易云心中愁肠百转,低头看见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不知怎的,竟想到了李太白的那首诗句,口中喃喃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好个,对影成三人,,那再加上个林某呢?”柳易云一听到静林的声音,忙抬头唤道:“林兄!”
原来静林熟睡间,听到柳易云高声呼喝,怕他出什么事,想了想,便起身穿衣,待得出门,见柳易云一人呆坐在石凳上,口中还说什么对影成三人,一时好奇,便出了声。
柳易云心念电转,起身走到静林身前,开口说道:“加上林兄,那还是三个人。”
静林奇道:“这怎么还是三个人?”
柳易云看着静林的脸,痴痴一笑,道:“既有了林兄,那易云还邀明月做什么。林兄,你看,我二人影子都合在了一起...”静林不由低头一看,二人影子确是合在了一起,但这柳易云所言,竟让自己浑身发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柳易云,不是魔怔了吧!
“柳,柳兄弟,你今晚...”柳易云打断静林的话,说道:“林兄,今晚易云想明白了一件事。”静林下意识不想听究竟是什么事,方欲转身离去,便被柳易云一把拉住:“林兄,许是从那桐梓县一事开始,易云就...就离不开林兄了。”
静林当即傻眼,窅娘当日所说,竟然成真了!“你...你...你!你说得这什么话!林某听不明白!”“林兄,易云知道林兄一时难以接受,但易云是真心想与林兄相伴终生...”柳易云直直看着静林,神情十分恳切。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二人都是男子,而且我是修道之人,你是凡人之躯,谈什么相伴终生!”这柳易云,莫不是脑袋烧糊涂了吧!
柳易云神色一变,片刻后委委屈屈的说道:“易云知道林兄是青城派的,若林兄执意不肯相信易云,易云就到那青城山下一直等着林兄。待到易云年老色衰,不会再缠着林兄,让林兄困扰,易云自会寻个去处度过余生...”
年,年老色衰?静林这下真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柳易云说话,真是太过荒诞不经了!不过,不知为何,静林心里竟隐隐有些感动。
当下不再言语,转身离去。谁知身后那柳易云竟嘀咕道:“大不了我也去修道...”
静林脚下一踉跄,想到柳易云修道后,对自己一直...顿觉头皮发麻,方才那一丝感动立时消失无踪,忙疾步离去。
静林被那柳易云一搅合,接下来的觉也睡不好了。好不容易等到天亮,静林稍整衣裳,走出房门。
刚出房门,就见柳易云仍是坐在那石凳上。静林心里有些尴尬,柳易云见到静林出门,便起身说道:“林兄,等我洗漱下,就去找那李老爷告辞吧。”
万事自有天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怕什么!静林想到此处,便对柳易云点点头,柳易云随即进房洗漱。
二人来向李老爷告辞,却见那李老爷笑容可掬,李云儿站立一旁,面容羞涩。
李老爷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对柳易云说道:“老夫半生经营,有些薄产。然子息不旺,膝下仅云儿一个女儿。老夫一直想为云儿找个人品出众的夫婿。昨日柳公子挺身相助,救了小女一命,小女对柳公子心生钦慕,愿伺候笤帚。万望柳公子肯允。”
柳易云听罢,开口说道:“多谢李老爷与李小姐厚爱,但柳某已有了心爱之人,今生非他不娶!”
静林心里一咯噔,那柳易云转身看着静林,说道:“这个人是谁,林兄最是清楚不过
', ' ')(',是不是啊,林兄...”静林本想避而不答,但柳易云一副你要是不说话,那我就把你的名字说出来的架势,无奈只得开口道:“李老爷,林公子确是有了...有了许诺终身的人。还是让李小姐另择良婿吧。”
李云儿听得此言,恨声道:“我不信!你说,那个女子是谁?”
柳易云正欲开口说话,静林怕他再胡言乱语,忙告辞将柳易云拉走。谁知静林刚拉住柳易云的袖子,柳易云就挣脱开来,反出手紧紧握住静林的手,将静林拉出门外。
那李云儿想是气急败坏,怒声不止。李府一众下人紧紧盯着柳易云和静林二人,想上前拦,又觉不妥。静林见有那么多人在旁,不便太过用力挣脱,心里郁闷不止:这厮,这厮,真是,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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