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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公子的事情既已解决,沈昊元与林窅娘宽心不少。柳易云便提议租辆马车,四人好一同赶往安顺。
这柳易云竟还想一路跟去安顺?静林微一敛眉,说道:“林某与沈兄弟林姑娘俱是有事要去安顺,不知你柳公子去安顺是为何事?”
柳易云闻言一笑,道:“林兄太见外了,柳某与三位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柳某此次离家,不过是游历天下而已。左右也是无事,正好去安顺见识见识。”
林窅娘想着这柳公子虽然...了些,但人品还算不错,便帮腔说道:“恩公,小女与这柳公子也算一见如故,柳公子与我们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料。”
静林闻言,正待说话,柳易云忙接口道:“林小姐,你与林大哥同是姓林,又结有善缘,不如结个兄妹,也免得总是恩公恩公的这般生分。”林窅娘自是心下一喜,忙说道:“小女自是求之不得,就怕高攀了恩公,就是不知恩公意下如何?”静林沉默看向柳易云,柳易云但笑不理。静林心下叹息,开口说道:“既如此,还请义妹日后多担待为兄吧。”林窅娘与沈昊元俱是十分欢喜,柳易云之事也就搁下不提。
事情既已议定,四人便租了辆马车,一路前行,十数日后便到了贵州境内的桐梓县。
桐梓县内苗人众多,苗族的历史悠久,苗族的先祖可追溯到上古时活跃于中原地区的蚩尤部落。商周时期,苗族先民便开始在长江中下游建立“三苗国”,从事农业稻作。
因此静林等人入得这桐梓县,便觉风俗与成都汉民区大不相同。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只见苗寨中的男女老少们均着盛装,成群结伴,欢聚在秋坡上,打秋千、吹笙、歌舞,真是热闹非凡。
喜欢凑热闹的柳易云一打听之下,原来今日正是苗族的赶秋节。静林一算日子,可不是么,今天已经是立秋了,这些日只知赶路,又遇到沈昊元与林窅娘一事,真是把日子都忙忘的了。
见着如此热闹的景象,四人难免心情也轻松起来。沈昊元与林窅娘走到苗族阿婆的摊子前,试戴银饰。柳易云看着正在歌舞笑闹的娇俏可人的苗女们,直觉魂也要被勾走了,真真是死性不改啊!
待沈昊元与林窅娘选好银饰后,静林招呼柳易云回魂,四人便向前走去。
哪知前方却更加热闹,一群苗族汉子围着那,直挤得水泄不通。柳易云见着好奇,硬是挤了进去,原来竟是一美貌的苗族少女抛绣球选亲,那苗族少女清丽脱俗,真犹如天仙下凡一般,这下,柳易云柳大公子是真走不动路了。
静林三人站在外围,等了半天,也不见柳易云出来,林窅娘嬉笑道:“柳公子真不愧易云公子之名,怕是今日就要做了苗人上门女婿了。”沈昊元听后也是一笑,道:“都道苗女多情,柳公子要是能收收心,倒也是美事一桩。”静林嗤笑一声,摇头说道:“听闻苗女多情,敢爱敢恨,性子十分刚烈,而且善蛊,就怕这柳公子讨不着好啊!”沈昊元和林窅娘闻言一愣,怎么把苗女善蛊一事给忘了,心里不免为柳易云担心起来。
三人正说话间,人群哄声四起,原来那苗族少女已将绣球抛出,许是柳易云霉运到了,正正抛到了柳易云怀里!柳易云接到绣球,先是一喜,复又一忧:喜的是,美人青睐,羡煞旁人;忧的是,苗女性烈,而他自己这风流性子,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丢了出去啊。
那苗女见柳易云接到绣球,展颜一笑,真是美得连天地间最娇艳的花儿都黯然失色。柳易云见着这笑容,又被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哎,真不知让人该怎么说才好。
苗女走进柳易云,开口说道:“我叫珺瑶,不知这位阿哥叫什么名字?”柳易云一听,惊了下,犹豫着不敢开口。静林三人见这情形,便挤进人群。静林细细打量这柳公子的神色,心里嘿嘿一笑,难得开口调笑道:“柳公子实是前世积德,今日得此如花美眷,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珺瑶听后娇羞一笑,更显风情,想是对这柳公子的俊雅长相也甚是满意。
柳易云急道:“林兄莫要取笑柳某了!莫要取笑柳某了!”柳易云看着珺瑶的娇羞神态,心下更急,忙可怜兮兮的看向静林,就差挤出几滴眼泪来。
静林奇道:“柳公子,如此佳人,你还扭扭捏捏个什么?还不赶紧抱着美娇娘拜堂成亲去?林某三人可是等着讨几杯喜酒喝呐!”沈昊元与林窅娘本来担心柳易云,听得静林所言,俱忍笑不止。柳易云此时真恨不得踢上静林几脚,但那珺瑶目光灼灼,实在是避无可避,无奈只能咬牙道:“珺瑶姑娘,柳某初来贵地,无意接下姑娘绣球,但柳某家中早已订有亲事,实在是...”
那珺瑶一听,脸色一变,开口说道:“接下绣球即是姻缘天定,柳公子莫不是要悔婚?”“这,珺瑶姑娘,柳某实在是...实在是...”柳易云吱唔个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珺瑶心里十分不悦,忽地动手拍了柳易云肩膀一下。
静林一见这珺瑶动作,心下不妙,这苗女莫不是要对柳易云下蛊?如若下了什么要命的死蛊,柳易云凡人之躯,性命必是不保!这柳
', ' ')('易云虽风流好色,着实让人恼恨,但也不至死啊!于是赶紧出手将柳易云拉到身后,开口道:“珺瑶姑娘,在下这位柳兄弟平素最喜凑热闹,今日见着姑娘天仙之色,无意冒犯了姑娘,搅了姑娘选亲大事,万望姑娘海涵!”
珺瑶本欲出手教训教训这柳公子,听了静林所言,正色说道:“这柳公子既是无意,就不该进得这选亲人群。如今姻缘天定,不给个说法休想全身而退!”
静林心下暗叹,真是冤孽,这柳易云就不能省点事!无奈之下,深深作礼,说道:“珺瑶姑娘,这柳公子是在下的结义兄弟,自幼体弱,所以被娇纵惯了。姑娘心下愤懑,在下也能体会。姑娘有何不满处,就让在下替柳兄弟承受吧!”
此言一出,珺瑶、柳易云,乃至沈昊元与林窅娘俱是一震。柳易云万万想不到以静林这般不欲多管闲事的性子,竟然能为自己挺身而出!不由喃喃道:“林兄...”沈昊元心下也是感动不已,开口道:“这位姑娘,柳兄弟今日无状,还望姑娘高抬贵手!”林窅娘也劝道:“珺瑶姑娘,柳公子确有未婚妻子,总不能委屈了姑娘。珺瑶姑娘今日宽宏,我等铭感五内。”
珺瑶暗想,这柳公子倒是有个如此仗义的义兄。默默看了静林半响,开口说道:“这位大哥仁义,我也本想就这么算了,但我苗女性子最烈,今日不惩戒一番,日后怕被旁人笑话!我苗人恩怨分明,这柳公子今日必得受我一蛊!”
柳易云一听,就欲从静林身后出来。静林紧紧拦住,若是让柳易云受这一蛊,可真算是见死不救!“珺瑶姑娘,还是对在下下蛊吧,在下虽死无憾!”
柳易云紧紧拽住静林后背衣服,大声道:“林兄,我,让我去受那一蛊吧!”都怨我这好色的性子!惹了那么多事,在家时如此,今日也是,真是...
静林回过身来,阻止柳易云继续说下去,然后又转过身去,直视珺瑶,面色之诚恳,实是让人动容。
珺瑶呆愣半响,叹道:“如是你接到绣球的话...”然后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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