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珣没能把蔚自闲带给谢秦看。谢秦甫一回来 只是跟赵妘团聚两日,便觉察出她身体的不对劲。
须知便是常常伴着她的亲生女儿和近侍都未看出,他却一眼便看出来了。即使她再叁遮掩。
谢秦撂了赵妘身上所有的政务,尽数放到谢珣身上。他语气沉重:“你娘身体不好,帮不了你许多,自己多注意些吧。”
许是他的脸色不对,谢珣也不敢问赵妘的情况究竟如何,只知他们处理好余下事务便出京去神医谷求药。
她心里满是后悔,自己究竟有多大意,竟连娘亲的伤病也未看出,且她病重程度,竟连宫中御医也无法医治。
赵妘有了夫君便忘了孩子,乐呵呵地与谢珣告别,唯一一句叮嘱是叫她悠着点,莫要把她那个死八百年的外祖父看重的江山玩脱了。
这下子,谢珣爹娘都遁走了,偌大的朝堂上只她一人,有时被徐家的党羽气得要死,有时又被迂腐肃穆的姑妈压得心塞。
她心里寻思着,指不定她娘这病是被这些人气出来的。
太女监国,原本许多人颇有微词,但见她一日比一日做得好,且不似赵妘一般遇事一锤定音,渐渐对她反对的声音也息了下去。
这么忙着,平日里连饭食也会忘,徐文烨管不了她,试着联系蔚自闲,他也真不负众望,寥寥几语便哄着她吃了饭。
到了九月,科考也来了。
谢珣年纪轻 只跟着看了那些大家出的考题,考官不是谢家人也不是徐家人,她也放心。
蔚自闲要考试,她担心得很,只两人关系特殊,为了避嫌,在此期间她特地没有去打扰他。
好在成绩出来,蔚自闲毫不意外是甲榜第一名。
谢珣大笔一挥,原想就此定下他二人的婚事,毕竟每一次科考的状元皆是炙手可热,许多世家小姐都想以此嫁娶之事丰荫自己的家族。
念及远方的爹娘,她修书一封传去了神医谷,希望得到二人的应允。
谢秦没让她失望,他压根不管这个女儿,让她随心便好。倒是赵妘偷偷附了一行字,说蔚氏被她安排进了皇商,这亲事她同意,只是要等她回京。
一起送来的还有赵妘赐婚的圣旨。
这也算是圆满,可惜,赵妘死了。
她死了的消息还是叛贼传给她的,徐家反了,打的旗号是“昭平无德,顺平上位”,顺平是赵琼的封号。但让她没想到的,拿剑指着她的是原本的女帝近侍徐文烨。
徐文烨凉薄地笑:“你娘死了,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还是降了吧。”
谢珣此时才知道,徐文烨明面上是徐家与徐雍争权的工具,实则是徐家埋下的暗棋,叁年来一直与他们里应外合,只等今日。
谢珣眼里带着泪:“徐大人,我是真的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