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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错了吗?为什么觉得有人在喊。
停住脚步,侧耳倾听,放眼望去千篇律的山,累出幻听了?荒芜山间怎么可能有人喊他。
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吧,从到这还没吃过东西,累垮了见面的时间就会延误,他必须保证在见到苍魁前不让自己生病,保持最佳状态。
坐在阴凉处,莫尘摸出矿泉水灌了口,夏天赶路又累又热,肚子涨涨的根本感觉不到饿,莫尘犹豫着要不要吃,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响起了——
‘来……过来……来我这……过来……’
不是幻听,是真有人在喊!跃而起,莫尘回到刚才的路上四处张望,竖起耳朵认真捕捉声音传出的方向。不过那喊声时有时无,等能确定已经过了小半会儿。
‘来这里……来这里……过来……来这里……’
什么人在喊?狐疑的看着某个方向,他决定探究竟。
十几分钟后,莫尘停在座光秃的山前。这里与临近的山不同,没有整片覆盖的绿色,只有几棵打蔫的树稀稀拉拉的长在上面,垂死挣扎着。山腰处有个洞穴,那附近是寸草不生,黄色的沙土与石块,散发着诡异气息。
放眼望去,这山就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想必,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不疑有诈,莫尘向山洞爬去。看起来稀松的黄土却异样结实,像水泥地面样,很轻松就来到洞口。
为什么有似成相识的感觉?
在踏入漆黑洞穴的瞬间,身体中的血液似在迅速倒流,莫尘的脑中出现的还是那个字:逃。
这与去年夏天,溶洞前的感觉样,那溶洞里封印的正是苍魁。
听到苍魁的呼救才打开坛子,这次,又是谁诱他来此?熟悉的感觉,熟悉到想哭。如果说上次进入溶洞是身不由己,那这次是莫尘自己的选择。
他想看看,是谁散发着与苍魁相近的气息,是谁在短短瞬搅乱他的心智。
眼睛要等会儿才能适应这里的黑暗,在这之前,那人又开口——
“过来。”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显得飘忽也很模糊,而咫尺的现在,听的却是十分清晰,冷硬的不带什么任何情绪的声音,属于个男人。
他命令他。
还是看不见,他只能摸索着向里走,在莫尘以为里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他看到个人,个融于黑暗的人。
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他没看错,那是个人,跪在地上的人。
男人无法抬头,因为他头顶有块凸出巨石正好压在颈间。手臂上缠绕着铁链,铁链那端贴着石头向不同方向吊去。不知在这跪了久,腿下的土地已经磨出个大坑,锁链紧绷,他连侧头都办不到。
个卑微的跪姿。
他的衣服是黑的,比苍魁要长上几倍的发也是黑的。那头发不知久没有修剪过了,像个夸张的斗篷,不仅遮住他的脸,还将他的整个身体笼罩,盘落于地。
黑的,都是黑的,如不是头发发出的细微蓝光,莫尘怕是会撞到他身上。
他犯了什么错?要被囚禁于此,还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他在这儿关了久,从头发生长的情况来看,几十年甚至超过百年吧?
男人的身影与苍魁重叠,在瞬间莫尘分不清现实还是记忆,也不知道,眼前的是苍魁还是陌生人……
他只知道,他等待他的救助,还他自由。
眼前泛起水雾,为什么要给他如此想象的经历?为什么这切与苍魁初识时这样雷同?
“过来。”
在莫尘陷入困惑时,男人再次命令,语调还是样冰冷。
驯兽传第二卷第二章绝染
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莫尘不知道,像被蛊惑,他走到男人面前,跪下。
“近些。”又次命令。
乖乖凑过去,离近后他看的清楚,石头不光压迫他的后颈,还紧贴着背,让他时刻保持种挺直,却无法仰起头颅的姿势,真是冷血的囚禁。
“再近。”真不顺利,这次猎物似乎有很强有意识,很难控制。上次吃人大概是几十年前吧,怎么时间推移人类的意志力有所增强?那味道是会变的鲜美还是难以入喉呢?
答案,吃了不就知道。
人类的嘴鼻贴在他的肩上,位置刚好,方便他口咬断他的脖子。这次诱猎虽然耗些时间,但从他身上的味道来看,应属上品,许久没有张过的嘴,牙齿还是样锋利,对着嘴边纤细的脖颈,男人咬去。
“是谁把你关在这儿的?”
莫尘突然开口,却把男人吓的松了口。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自己的意识?!他的诱猎之术从未失败过,旦被迷惑,人类很快会来到他面前,失去自我,即使葬身于他口腹中意识也不会恢复。为什么这个人类到现在还保持清醒?他的诱惑只成功了点,如果没猜错,就是他刚进来时心绪不稳才让自己钻到空子。
他引以为傲的诱术,就连妖兽都无法摆脱的诱术为何会失败?这人类究竟是何许人也?
“为什么把你关这儿?”短暂的困惑,等回神时才发现自己靠在男人肩上,尴尬的向后移,莫尘问了第二个问题。
关进这里,他第次听到不同的声音,很干净的声音。头被压着,他却想抬起,想看看这声音的主人的模样,看看破了他诱术的人的模样。
可他动不了,石块被他跪出个坑,可有缝隙那石头便向下沉去,让他永远都无法抬头,无法做除了屈辱的跪以外的姿势。
他的命令都是直接传进猎物脑中,他已经很久没开口讲话了,不知还能否找到自己的声音,语言的能力是否依然存在。
要试着开口,回答这个人类的问题吗?男人问自己,在他做出决定前,莫尘提出第三个问题,让他大吃惊的问题。
“我,放你出去好不好?”
男人想笑,笑人类的自不量力,大言不惭,可嘲讽的笑背后,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滋生。
“铁链被下了咒。”他说话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声音没变,还是那个自己都厌恶的冰冷的语调。为什么要开口,是怕那人类被链上的咒术所伤,还是嘲笑他的无能?
他试过很次,诱骗猎物去解链子,虽然看不到,他却能从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得知,他的猎物被链上的咒击杀。在无数的实验后,他不得不放弃,他知道这辈子他是休想从这牢笼中解脱。
“锁着。”他不懂什么是咒,习惯黑暗的眼睛仔细观察其中条铁链,耸入洞顶的链子连接处挂着把不大的锁,如果打开那锁,铁链自然会解开,可是,那么高他好象够不到。
“人类,你走吧。”就算诱术失败,他也可以轻松吃掉莫尘,他却突然不想,放他走吧,就当为自己找回声音的谢礼。
“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弄到上面?”在男人让他离开的时候,莫尘在洞里找到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看着链子他盘算这石头砸开琐的几率有大,至于男人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你……”他愿意放过他,他却不想离开。那好,你自寻死路,与我无关。“我可以送你上去。”
“是吗?那来吧。”妖兽就是厉害,即使被捆成那样还有办法使用妖力,莫尘握紧石头,身体在下瞬飘至半空。
他恐高,浮在空中的感觉还是样不好。紧闭双眼,他手扯住铁链,石头胡乱的砸了下去,年代久远,铁锁上满是锈迹,如果莫尘瞄的准其实很轻松就能砸开。
当啷声,陈旧的铁锁掉到地上,当莫尘如法炮制砸开另边的锁后,男人不敢相信,他这么简单就恢复自由了。
他只是普通人类,是如何办到的?还有链上咒对他为何没有丝毫伤害?他能感觉那人类身上没有任何力量,为什么他做到了许人和妖兽都做不到的事?
在莫尘扶他起来时,男人闻到了不属于人类的气味,狼的味道。
被狼族守护所以那咒不敢伤他?链子上的咒是他们的王亲手所下,却在狼的味道下失去作用,看来,保护他的人力量十分强劲。
终于可以起,他是妖兽,跪再久对身体也不会受到伤害。
头发太长了,有两个自己那么长,男人恢复自由后的第件事就是处理这长的惊人的头发。
错愕的看男人右臂上突然出的东西,那是把贴着皮肤的爪刺,如果没看错,它是从男人的胳膊上长出来的。
男人挥舞爪刺,割断那头泛着蓝光的黑发,利落的动作不见迟疑,看的莫尘都有点心疼,可惜,那么长那么漂亮的头发就这么没了。
头发最后只过肩膀,男人从衣服上撕下块,将其捆好。
莫尘还来不及看清他长相,就听他抛下句,“出去吧。”
他走了,向洞口走去。
迫不及待享受自由了吗?莫尘摇头浅笑,怎么会有与苍魁相近的错觉,他们明明是两个极端的人。
苍魁那么温柔,而他却如此冷漠,对着他这个救命恩人,连句谢谢都不说。
救命恩人?他好象也对苍魁这么说过。
他被那狼影响太深了。
走出洞穴,莫尘的嘴上还挂着笑容,那是想到苍魁时才会露出,带着幸福与羞涩的笑容。
听到声响,他回头,目光在半空相汇,两人皆是愣。
妖兽都这么俊美吗?苍魁是,这个男人也是。那冷然的表情,僵硬的五官看起来是另种味道。头发削短的他看起来很精神,常年困在洞穴中的肌肤却不白皙,反而是健康的小麦色。长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