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降温降得很突然,户外树木枝干上仅存的一些尚未凋零的枝叶在一夜之间被大风刮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街道一下子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凛冽的寒风更是平白给这份灰白的光景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尽管环卫工们早早便开始工作,但宋念时上街时人行道上还有许多未来得及清扫的积雪。
枯败的树叶凋落在地上,被来来往往的人们用脚踩烂,纯白的雪和肮脏的泥点搅和在一起,道路上一片泥泞,宋念时只好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那些水坑,免得那些黑乎乎的雪水溅射到自己身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好几次差点跌倒。
出门之前她也没料到今天的气温会这么低,还是跟平常一样穿了冬款的羊绒大衣,瞧见外面开始飘雪了才又折返回家带了条围巾,本以为这样就足够了,但真的上街了之后才后悔无比。
早知道就多加两件衣服了,冷风迎面吹过来时她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一池冰湖,寒风如同有意识一般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钻进她衣服的缝隙里,宋念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腿都冷得抖了抖。
但现在再返回家中添衣的话又太浪费时间,她只得作罢。无奈之下,宋念时将双手都缩进衣袖里,又拉了拉自己的围巾,把半张脸都藏在宽厚的围巾中,像这样尽量减少皮肤和冷空气的接触面积的话至少走到车站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