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杦却没有立刻回答,他重新睁眼看着岑熠高兴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
岑熠听到答案,也顾不上秦杦答得慢了,只觉得满心雀跃。
最终,秦杦还是艰难地爬出了被窝,被岑熠拖到了传说中的冬雨园赏雪。
雪早已停了,积得有人脚踝那么高,两人选择走路出行,换上羊皮靴踩在雪地里,留下长长两串脚印。
岑熠回头看见他们留下的脚印,不禁牵住秦杦的手,也让他回头看:“你的脚真小,比我小好多。”
“哪有好多,明明差不多!”秦杦回了头,撇撇嘴道。
“嗯,你说的都对。”岑熠笑着拿另一只手抚上他脑袋。出门前,他命人取来了厚实暖和的衣物把秦杦包裹起来,给秦杦头上罩了顶毛绒绒的雪帽。秦杦隔着雪帽感到他在碰自己脑袋,往前跑了几步躲开他。
走出紫宸宫,外面沿途的宫女太监在扫雪,一见他们出现便哆嗦着扫去他们前面厚厚的雪。秦杦是南方人,那里的雪没这里的厚,即使他后来满世界跑,也从不在冬天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去北方作死,因此踩了一路的厚雪特别起劲。可宫女太监一扫雪,他便没那么厚的雪层踩了,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岑熠看出了他的小情绪,笑着对他道:“雪必须要扫的,不然宫车过不了,很多东西送不进来。等我们到了园子里,你在雪地里打滚都可以。”
“哦……”秦杦兴致缺缺地踩上平地。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冬雨园,岑熠拉着秦杦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处亭子坐下。
“这个是香玉亭。”岑熠介绍道。
秦杦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好奇地环顾四周,只见这不大不小的亭子外种了数圈的红梅,看似黑细的枝干上绽开了一朵朵艳丽的花,映着四周的皑皑白雪,愈显高洁傲骨。
岑熠见他一直盯着外边的红梅,不禁道:“今年的花开早了,往年都是近春时开的花。”
“想不到北边也有这么多红梅,以前只在江南看得多。”
“这些都是江南的种,我很小的时候,粟青他爹,也就是我父皇的丞相命人种在这儿的,因为他知道父皇喜欢梅。”
“……”秦杦莫名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他爹怎么知道你爹喜欢梅?”
“他们关系好吧。”岑熠没想太多,转身叫人去取酒。下雪季节,喝点烧酒好暖身。
“皇上,您忘了酒库早就空了?”陈公公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秦杦。
“……”岑熠虽然尴尬,但还是强行解释,“朕的床下有!”
陈公公又看了眼秦杦,秦杦心虚地把脑袋扭过去,避开陈公公的视线。他有天发现了岑熠龙床下的藏酒,趁岑熠忙的时候把它们都喝了。
岑熠明白是怎么了,险些被气笑:“你都喝了?”
“唔……嗯……”秦杦背对着他支支吾吾。
“我都是特地藏好留给你的。”岑熠无奈笑了,“那种酒留到现在才好喝,你提早喝了不觉得味道怪吗?”
“不会啊!可好喝了!”
陈公公默默退下,没眼看皇上秀恩爱。
说话间,有宫女送来了早膳,把糕点粥点端上石桌。岑熠大致扫了眼,挑出其中秦杦喜欢的推到他面前,秦杦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吃。喝了碗热粥,秦杦感到脖子后面出了些细汗,就脱掉了绣金线的红色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