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这段时间朝中很忙吧?听说会试和殿试都结束了,今年挺快的。”
“是。”粟青用一个字成功终结了话题。
岑炽习惯他如此了,不在意继续往下道:“新进士都安排好去处了吗?我兵部缺的人很多……”
“这个要看武举,和我没什么关系。”粟青头微微低着,语气疏冷。
“我们也需要文官的啊,像账目这方面的东西武官如何搞得定?”
“你去问吏部,我不清楚。”
“好吧。”岑炽放弃碰冰块,选择安生喝酒。
秦杦看着晓禾给他的信,脸上最初的喜悦渐渐变成了隐隐的怒火。前面晓禾写了些生活的琐碎事,这是他最爱看的,但到后面,晓禾说了近期一个烦恼——来看他的那位王爷喜欢他,想尽办法地在追他。
岑炽……秦杦咬紧牙关,努力思考他是怎么会喜欢晓禾的。秦杦从不信一见钟情,自然也认为岑炽是不可能只见晓禾一面就喜欢人家的。
“岑炽。”秦杦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无异,“你在杭城待了多久?”
“嗯……好像挺久的,那群土匪其实很好打,几天就打完了。可我到杭城时,当地都总管请我留些日子帮忙练兵,我想反正回京也没事干,倒不如留段时日练兵来得好……怎么突然问这个?”岑炽说道。
秦杦头脑一阵眩晕。这么长段时间,晓禾一直在被他追吗?他知不知道晓禾认定了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男人,谁也不理会?晓禾是不是看在他是自己朋友的份上才没有怎么做?秦杦不禁握紧了拳头,又生生克制住往岑炽脸上挥的冲动。晓禾太单纯善良,任他这么做会害了晓禾!
而且粟青对他一片痴情,他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明眼人都应该看得出啊!
“……你喜欢晓禾。”话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冲了出来,秦杦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要保护好晓禾就行。
岑炽听这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不由得怔住了。粟青脸已经白了,愣愣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他有人了。”虽然那个人没再出现过。秦杦硬生生道:“你是一品亲王,他是青楼小倌,不,很快他就恢复自由身了,我会赎他出来把他带走。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岑炽怔愣了许久后,才反应过来激动道:“你一不是晓禾父母二不是他亲人,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事吧?我就是喜欢他,你怎么觉得他不会转变心意喜欢我!”
“你不会理解的!”秦杦气急败坏,也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对,我是不理解。我只是喜欢他。”
“那我就带走他!”
“你以为只有你能带走他吗?我一品亲王一句话下来什么都办得成!”
“你是王爷,会害了他的!”
“王爷怎么了?我可以给他很好的生活,他不用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被迫去陪酒……”
“哐啷”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清晰地传入耳中,两人都愣住了,看向地上碎成几瓣的杯子,粟青脸色惨白,手微微颤抖着同时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夺门而出。他受够了,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说这些东西!
“快追上!”秦杦用力推了一把岑炽,岑炽愤愤回头:“你干什么!”
“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