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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樾不在的第一天,柳栖醒来之后还有些不习惯,仔细算下来,他们竟然已经形影不离将近三个月了,每天起床以后都是在一起的,晨练、吃早饭然后上课,因此当他醒过来看到空荡荡的公寓时很有几分茫然。
楼樾没指望柳栖能把自己照顾得多好,因此提前联系了家政来公寓做三餐,柳栖起床的时候还跟家政打了个照面,然后带着手机下楼跑步去了。
楼樾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柳栖刚刚结束晨练,说是说晨练,实际上楼樾不在他也就光明正大的偷懒,只不过是在楼下走了两圈,而且屁股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他才不会为难自己。
楼樾打的是视讯,柳栖看到那张俊朗的脸从手机里出现的时候楞了一下,心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他帅了一下,自己是坏掉了吧?!
“看来有乖乖晨练。”
柳栖翻了个白眼,“你还真的来查岗?!”
楼樾轻笑,叮嘱了两句看他不耐烦的样子也就挂断了电话。柳栖看着黑掉的屏幕抿了抿唇,半晌不自在的“嘁”了一声,慢悠悠地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都相安无事,楼樾在自家也有应酬,便没有过多地关注柳栖这边,他也没想到这少爷能这么乖。转而又想起柳栖小时候软萌的样子,楼樾悄悄笑了笑,本来就是乖巧的家猫,养熟了果然就可爱起来了。想到这里,他摩挲了自己手腕上的表带,将另外一支相似的手表放好,打算回去以后送给柳栖。
柳少爷最近的经济状况,楼樾多少还是察觉出来了。他想着重明的股份,又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就当做是……送给柳栖的新年礼物好了。
楼樾这边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万般打算,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家猫”正盘算着出去浪呢。
柳栖在家里安分了三四天,觉得实在无聊,以前的这个时候楼樾多半是在他耳边叨叨,要么拿了电脑在他边上讲软件,要么拿了商业案例给他上课,而现在闲的没事干的柳栖已经觉得游戏不好玩了。他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声,真是贱得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除夕,柳栖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好好过过年了,每年要不是和柳禄仁吵架,要不是在酒吧厮混,像现在这样在空寂的公寓里一个人发呆的情况,还真没有过。做饭的家政被他劝了回去,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是孤家寡人,他不过年人家还要过年呢。
楼樾已经两三天没有声音了,想来家人比他重要多了,现在他哪儿来的时间管自己。柳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心里不得劲的柳栖看了一眼电视上聒噪的春晚,拿了外套离开了公寓。笑话,楼樾总不至于除夕夜还来查岗吧?再说了,自己看着难道像是会乖乖听话的那种人?柳栖越想越理直气壮,逐渐把自己的心虚压了下去。
明洲市是出了名的不夜城,就算是大年三十的夜晚酒吧一条街上还是灯火通明,甚至广场上还有不少跨年活动,酒吧里也都是过年的氛围,柳栖选了一家以前经常去的,点了瓶酒坐在卡座上醉生梦死。
很快就有熟人找了过来,柳栖三个月没出来鬼混,那些纨绔们还以为他改了性子,不过也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他得罪了楼家大少爷,被家里赶出去了。当然,这些人的消息真真假假也都没有知道全,只不过现在又在酒吧看到柳栖,免不得上去打趣两句。
柳栖翻着白眼,懒得和他们计较,只不过递过来的酒是来者不拒,很快把自己喝得晕乎了起来。他酒量不错,只是也架不住白的红的混起来喝,更何况本来就是出来买醉的,哪里有心思控制自己。
楼樾这几天忙得很,他有心在年初一赶回去陪柳栖,因此在父母那儿好一通撒娇卖痴,家里人都知道小霸王有了看上的对象,赶着回去献殷勤,倒是抓住机会很是调侃了他一番。
楼家人开明,家风也好,不然也不会富了这么多代。
吃完团年饭,楼樾看着热闹的客厅,心想到柳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公寓,顿时有些心疼。他躲到了阳台上,玻璃门隔绝了里面的热闹,明洲市早就禁止燃放烟花,因此外面安静得很。
视频打了两三个也没有人接,楼樾有些意外,脑补到柳栖一个人守岁没意思于是早早去睡觉的样子,心里更加酸软,恨不能现在就赶回去陪人过年。
家里热闹到了一点多客人才三三两两散去,楼樾捏了捏有些酸的鼻梁,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着上面显示的“小猫”二字,楞了一下,赶紧接了起来。
然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对面一片嘈杂,楼樾勉强听到对方说:“那啥,柳少在醒梦这儿喝醉了,我看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你要不来接他一下?我们这儿快散场了……”
楼樾没心思听下去,脸色实打实地阴沉了起来。柳栖……!父母管家都已经睡下,偌大的庄园静悄悄的,楼樾没有惊动别人,自己开了车跟着导航朝醒梦开过去。他面上只是阴沉,心里却已经怒火滔天,还以为柳栖一个人在家可怜地过年,呵,楼樾啊楼樾,你还真是会多想,他柳栖现在还不知道多快活
', ' ')('呢!
抱着酒瓶子的柳栖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的灭顶之灾,他酒品向来不好,此时在酒吧又哭又闹,几个纨绔哭笑不得地抢他手上的酒瓶子,正在这时,酒吧大门被推开,穿着风衣的青年沉着脸走进来,边上的人下意识让开了一条道,都从这人身上闻到了煞气。
“楼、楼少爷?!”几个纨绔惊呆了,眼看着楼樾把柳栖拖走,竟然没有一个人制止。
楼樾把人带回公寓,看着抱着马桶狂吐的柳栖突然觉得一阵心累,他还以为已经把人纠正过来,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年的习性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而现在,他少见的有些迷茫,柳栖到底还能不能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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