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蹙眉,还未说些什么,小太监便已经感受到一丝凉气钻入肺腑,一时间都要将头磕到了地底下去。
这都是沈大人交代的,他也是怕耽误了陛下的事啊……
“陛下。”江予月清隽的声音响起,景仁宫里的凉风都柔和了些。
“算是趣味非凡?”江予月浅声笑道:“听听沈度这话,妾身倒是有些好奇了,不如咱们就当个故事听听?”
贺潮风抬手搅着她散下的发丝,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喜鹊。”江予月朝着小太监手中的折子示意,“你来念念,看看赵侍卿的外室都交代了什么。”
“是。”
喜鹊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折子,先自己快速了过目了一遍。
贺潮风此刻已经把江予月散落的发丝归在手中,手指一圈圈的搅动。
私心来说,他不愿意江予月去做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事,可他的爱意大过私心的时候,就只剩下每次派出无数的人暗中护着,而不是拒绝她去做自己事的要求。
世间故事的背后,大多肮脏滑稽,还不如看他的月儿好,让人赏心悦目。
可惜此刻的皇后娘娘半点不解风情,虽然半倚进陛下的怀中,眼睛却一直看着喜鹊,“念吧,本宫看你好像惊讶得很。”
“娘娘,这其中可少不了暗阁的暗箱操作,属下就将暗阁查到的,与沈大人禀报的,连在一块说了,那才是个完整的故事。”
江予月了然的点点头:“好。”
喜鹊清清嗓子,开口道:“这偆鸯可算得上是痴情女子,自七年前被赵侍卿从青楼赎身之后,甘愿藏身多年,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七年中,她为赵侍卿生儿育女。
眼看着他不断的将新人接进府中,她心死却仍旧不曾开口,她恪守不争不喧的本分,虽住着破落的房子,里头却是奢华无度,偆鸯已心满意足。
后来,赵侍卿竟几度说下一次就将她接进府中。
可左等右等,赵侍卿就是不帮她脱离贱籍,还接二连三的将其他女子接进了府。
本来不抱有希望,但赵侍卿给了承诺,她便一直保有幻想,替他做了不少的事。
其中,就有让自己风尘姐妹勾引大臣,窃取消息、这次秦尚书的死,也是她让青楼的姐妹们与各家马圈小厮暗度陈仓之后,在其中动了手脚。
她一直藏着,没有人能找到她,所以她还亲自去药铺拿药,在窗边的药材中放了珊瑚红。
让唯一还有联系的哥哥在街角涂抹了透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