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已经臣服于自己的百里朵朵几人,江予月也绝对没有让她们为自己卑躬屈膝的意思。
江予月索性就多说几句:“本宫初到京城之时,无依无靠,如今手中的生意、为人敬仰的身份,可都不是求来的。本宫那时候求陛下的第一件事,只是给本宫一间铺子,能走多远,都得看自己。”
秦夫人心头微凛。
“你尚且有秦家做保,已经比本宫当年的境遇好了不少,若是真怕日后有人报复,又怎么确定本宫就会护着你?”
“倒不如,靠自己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人嘛,总还是自己最可靠的。”
江予月并不觉得她是块可雕琢的璞玉,只是她眼中的不安与惶恐,让她萌生些许的仁慈。
也罢,她终究也是大吴的子民,自己这番话,已是对她格外开恩。
何况她办女学的初衷,不就是想让女子都能够独当一面,甚至自力更生么。
皇后娘娘的话让秦望舒一瞬间想到自己做错了事,父亲责罚自己的时候。
若是那时候,父亲不是强硬的让她闭嘴,或是直接动用家法,她会不会,如今也有皇后娘娘半分的自信。
她一瞬间回神,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
秦望舒缓缓起身行礼,眉间是还没散去的忧愁,“臣女叩谢皇后娘娘。”
“嗯。”江予月淡淡的应了声:“你若有什么发现,可立刻到衙门禀报。”
秦望舒看着江予月的眼中满是羡慕,暗道皇后娘娘果真是通透了悟、高不可攀,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根本无法触极丝毫。
而秦夫人,这么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皇后娘娘,那股通透劲,或许便是她最有力的手腕。
两人离开之后,江予月神色并没有轻松多少。
“要是谢思在就好了,我怎么看不懂那秦小姐到底是什么眼神?”喜鹊一脸求知的表情。
江予月柔柔笑了笑。
许是这么多年习惯了隐藏,方才秦望舒眼中透露出的羡慕,江予月觉得与她在玉珍、子衿,甚至是百里朵朵她们眼中看见的都不一样。
“那丫头心思还挺深。”深吸口气,让水苏重新给自己束好头发:“趁着陛下扣留着大臣们,咱们别耽误了正事。”
眼看娘娘要再次出宫,贺南这回很快的现身。
看着贺南迟疑却却缓缓点头的神情,江予月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