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忽然很是感动。
面前的人,即使身为九五之尊,也依旧时刻记着对自己的承诺。
他信任自己,爱护自己,更是愿意为自己遮挡一切的风雪。
贺潮风看着江予月泛红的桃眼,抬手挂过她的琼鼻。
他又何尝不是在享受着呢,享受心爱的人在自己的庇护下随心所欲,享受月儿满眼星辰的看向自己。
“其实,爱妃想做的此事不必着急,还是先想想承诺给朕的生辰贺礼,可好?”
“妾身知道。”江予月狡黠一笑:“还有时间呢,陛下不要着急。”
“朕可是十分的期待着。”
江予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下。
又想起了今日,白莫风暗示自己惩处孙家母女的事。
“陛下可还记得你曾今说过,这天下是妾身与陛下同坐。”
“自然。”贺潮风愈发来了兴致,从容道:“朕明日便让人在勤政殿加把凤椅,爱妃随时可以去坐。”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江予月三言两语道破今日贺潮风与白莫风借自己的手,惩治孙氏母女的事。
虽然后来贺潮风是真的恼怒。
但是在知道孙氏之女的名字之前,他也已经授意白莫风在此事上做文章。
贺潮风点头印证了江予月所想,“朝堂中是有些人需要告老还乡了,力不从心便罢了,可投机取巧是朕容不得的。”
许多事情,都急不得。
朝堂能力足的,譬如丞相几人,能堪重用。
但是能堪重用的人,也不多。
他要给大吴注入新鲜的血脉,首先便要让一些只想着偷奸耍滑的朝臣主动的告老还乡,才算是全了父皇与朝臣之间的情谊。
不然父皇才离京出游,自己便将朝堂焕然一新。
岂不是狠狠的在打父皇的脸。
急不得、且需从长计议。
“若是朝堂中有些人陛下不好处置,愿不愿意让妾身代劳?”
浦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也正是如此,天底下盯着陛下的眼睛何止千千万万。
许多事情,陛下就是有心有力,也做不成。
这个时候除了信任的臣子,便也到了自己这个皇后出手的时候。
“朕一直都在这么做着。”贺潮风挥掌灭了屋里的烛火,“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出山,便助朕一臂之力吧。”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将一切鸿鹄之志匿于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