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贺潮华走进殿内,脚步缓慢,行走之间,可见蹒跚之态,众人均看得出他在竭力隐藏脚上的伤。
贺潮辉见他面色不佳,显然是被父皇罚过,心下不免暗爽。
他心中嗤笑,自己这二皇兄平日里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他,贺潮华啊贺潮华,你可料到会有今日。
贺潮辉正要趁胜追击,向父皇参上一本,抬眼望去,只见父皇也瞧着自己,神色微怒,隐隐有着警告的意味。
贺潮辉慌乱起来,视线游移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之前去过他府上的官员,能给他通气一二。
他哪里想到,依附在他身上的那些小官都站在最末,更有的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是以,一圈下来,他只看见了张科峰。
张科峰这人……
贺潮华很没底气,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助自己。
正要移开视线,却见张科峰朝自己摇了摇头。
贺潮辉心中一动,微微抬眼看了看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再用眼角看了看二皇子贺潮华,似乎明白了几分,当下不再作声。
张科峰是着实没料到,贺潮辉查到案子与二皇子有关之时,竟不是第一时间向皇上禀告。
刚才听到陛下将二皇子从御书房召来,便知道事情不会进行的太顺利,二皇子已然去向陛下请罪,是罚是骂,都已经变成了家事。
哪里会有父亲愿意见到自己子嗣相残。
这贺潮华愚蠢至此,也真是难为了陈宇德,怎就非要推他入这朝堂。
“参见父皇。”二皇子贺潮华停在贺潮辉身侧不远,跪下行礼道。
吴皇让贺潮华罚跪到这个时辰,虽然撤走了所有太监宫女,但也有暗卫守着。
今早暗卫来报,贺潮华并未偷懒,反而是闵贵妃想要替他求情,却被他拦了下来。
见他如此,吴皇心中怒气稍稍平息了几分。
“刑部查出你与粮仓失窃案有关,可有此事。”吴皇冰冷地说出这句,朝中众多大臣纷纷心中一凛。
问完后,吴皇视线并没有锁在贺潮华身上,倒是冷眼看着底下一众朝臣,偶有与吴皇对上眼的,慌忙移开了去。
贺潮华将昨日与吴皇所说之事,再次禀明,咬定自己对李木之贪污一事并不知情。
呈述完后,他再次说道:“父皇,儿臣愿补上粮仓所有亏空。”
说完,将头重重的叩在勤政殿中的地板上。
“儿臣知错,但凭父皇责罚。”
吴皇昨夜已经听过了这两句,此下瞥见立在一旁的老三,在自己眼神威慑过后,不敢再有动作,当下便问贺潮辉:“老三你来说说,这该如何处罚。”
贺潮辉在张科峰摇头之时已然醒悟,自己在朝堂之上,参了兄长,这兄长昨夜又是待在御书房,父皇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这老二也是狡猾,竟想到以退为进这一出,如今看来,想要彻底弄倒他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才是最紧要的事。
贺潮辉看着跪在一旁的贺潮华,心里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
面对吴皇的询问,他只能开口道:“一切皆有父皇做主,儿臣怎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