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往常一般覆盖大地,但今晚却从通州飞出数道身影,往京城而去。
次日,贺潮华在犒赏大军的宴席上语出惊人的消息,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皇宫里各位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闵贵妃听闻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她家儿子,平日最是沉稳不过,且最擅掩藏自己的情绪,是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的。
可目前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且连贺潮华当时的眼神动作都说得十分传神,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在寝宫急得乱转,不敢想象皇上听到这些传言会作何感想?他本来就更喜欢贺潮风,要是知道潮华对他竟敢心存怨言,只怕对潮华更加不喜。
天呐,她家潮华怎的就摊上这样的祸事?
现如今只有等潮华回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陪他一同去皇上那请罪这一条路。
京城是何情况,刚醒来的贺潮华还不知,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而不管是几个亲卫还是张科峰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且个个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给本宫倒水。”许是喝了太多酒,嗓子过于干哑,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干涩。
亲卫不敢怠慢,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战战兢兢地递到他手上,只是看他的眼神颇为奇怪。
贺潮华喝完水才觉着嗓子里那种冒烟的感觉缓解了些,而张科峰他们那怪异的眼神,此时也引起了他的警惕。
“张大人,何以如此看本宫?”贺潮华忍不住问道。
张科峰顿时脸色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说,看二殿下这样子,昨夜的事似乎不记得了,不知他若是知道自己昨日说过的话会如何?
不过通州大营人多嘴杂,只怕二殿下的话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他即便此刻不知,将来也是会知道的。
于是,张科峰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二殿下,昨日的事你当真半点印象也无?”
昨日?贺潮华记得昨日是犒赏大军的日子,他在酒宴上喝了不少酒,难道……
“你且说来就是。”贺潮华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皱眉道。
他只记得喝了不少酒,后头的事实在是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欲裂。
“昨日殿下许是喝多了酒,说了许多……嗯,狂悖的话。如对八殿下的诋毁之言,以及对皇上的不满等等。”张科峰见他着实不记得,还把他当时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贺潮华越听脸色越沉,直至听完已经脸黑入锅底。
若不是张科峰言之凿凿,几个亲卫也点头应和,他都要怀疑他说的不是实话。
他向来冷静自持,平常将自己的情绪藏得极深,怎可能因为喝了几杯酒便口出狂言?
“你们昨日一直守着本宫,可看到本宫究竟喝了多少酒?”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索性朝几个亲卫问道。
其中一个亲卫挠挠头,满脸回忆的表情道,“说来殿下也只比平常多喝那么几杯而已,可能是昨日的酒太烈了些,才……”
不可能的,贺潮华知道自己的酒量,只多喝几杯而已怎会将平日深藏在心里的话都吐露出来?
“那个御医可还在驿站?把他找来给本宫看诊。”贺潮风脸色铁青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