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李漆匠突然出声。
“女娃子,恁说的有些道理,可恁若是想要俺放弃余坤城,最好还是不要开口,俺现在有些欣赏恁了,别逼俺杀人。”
能让李漆匠说出此话,已实属不易,但这并不是江予月此行的目的。
此行,江予月一来是想说服李漆匠带领余坤城驻军转移,除非了粮草之外,其余皆先放弃。
从现在来看,想要李漆匠放弃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擒下他,逼他下令迁营。
这是最后之策,但眼下来看,似乎只有如此。
江予月叹息一声。
“大帅,可认识李遂娘?”
原本坐了下去的李漆匠突然站起了身来。
江予月自顾自的说道:“那姑娘真可怜,又聋又哑,老周将她介绍给了本宫做裁缝,当初成衣铺子被烧,这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想来,本宫的心可是一直悬着啊。”
“对了大帅,听说她是你以前的裁缝,你若是见了她,一定记得跟本宫说声,本宫也好派人接她回来。”
江予月话音一落,李漆匠突然暴虐的嘶吼一声,整个人横冲而来,人未至,手中的刀率先而来。
“你把遂娘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后,江予月不惊反喜,她任凭李漆匠的刀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清宁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她心中一动,娘娘似乎在为她制造机会。
江予月伸手捏住了抵在她脖子上的刀,轻轻的推了推,李漆匠握刀的手收回了几分。
江予月不退反进,往前再走了一步,逼得李漆匠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是啊,谁能想到,那个又聋又哑的遂娘,会是堂堂李大帅之女,大帅你可藏的真够深,为此,你装作不闻不问,让她看起来如同一名奴仆,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瞒就能瞒住的。”
李漆匠鹰眉倒竖,看似浑浊的双眼微微缩紧。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俺放弃余坤城?”
他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
江予月缓缓摇头。
“大帅心中只有自己在乎的权势、财富,一个又聋又哑的女孩自然不能让大帅为之做些什么,可是……”
说到这里时,江予月微微顿了顿,李漆匠心神被她这话吸引住,他刚想开口,却见清宁对他扬了扬手,一蓬白色的粉末当头将他罩在里面。
李漆匠反应极快,饶是如此,他依旧吸取了大量的白色粉末。
他只觉眼前微微一黑,整个人变得无力起来。
江予月这才退后一步,清宁飞速将一个瓶子拨开,放在她鼻子前熏了一熏。
“你……”李漆匠一脸怒色,刚想开口唤来亲卫,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让他踉跄倒地。
清宁毫不犹豫的向前,手中的袖箭牢牢的抵在李漆匠的大好头颅上。
李漆匠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大帐外的守卫,顿时整个大营周围瞬间炸开了花,老孙领着他的徒子徒孙也趁乱冲了进来。
“放了大帅。”冲进来的亲卫见到大帐中的场面,纷纷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