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贺潮风再次看了怀中人一眼,有她在自己身边,真是自己之幸,原本他对得玉女者得天下这话嗤之以鼻,如今,他反而愈发相信这谶言,有她辅佐自己,何愁大事不成。
……
虽然不知道贺潮风是如何将杨刚之死给按下去的,但江予月依稀可以猜到一些,无非就是杨刚心怀叵测,带兵闯入八皇子府欲行不轨。
李漆匠是不会咽下这颗苦果的,他一定有反制的手段。
江予月凝眉苦思,将自己替换成李漆匠,若自己是他,在杨刚这事上如何处理?
杨刚在南疆经营多年,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李漆匠的副手,单从这点来看,他就绝非泛泛之辈。
这南疆从头到尾都烂到骨子里,上下皆有勾连,他在南疆运营这么多年,绝对有自己的心腹势力……
想到这里,江予月似乎抓到了一丝什么。
她从贺潮风的怀中挣扎起身。
“殿下,你白天可是去了李漆匠那,那老匹夫可有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这哑巴亏他吃定了。”贺潮风勾起唇角,隐约能看出几分嘲讽。
听闻贺潮风如此一说,江予月的心愈发不安起来,她在厅中来回踱着,始终抓不住心中那丝不安到底来自何处。
从李漆匠的手段来看,他可不是什么善茬,绝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若他暴怒并与贺潮风剑拔弩张一番,江予月反而会放下心来,但他没有。
越是这样,越证明李漆匠不会这么简单的罢休。
到底是那里没有想到呢?
江予月心中的紧迫感越来越急,她愈发不安起来。
见她如此,贺潮风有些不悦道:“莫要担心,这天塌下来还有本宫在,眼下,时间虽然站在李漆匠的身边,但对他而言,现在也不是他反出大吴的时机,若本宫是他,定然会将时间拖到漠北与周国联军夹击大吴时,因为,那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江予月连连摇头,不会!
以李漆匠这睚眦必报的禀性,他绝不会忍。
等等……
她终于琢磨出一丝味来。
杨刚在南疆耕耘多年,必然有自己的心腹,若他的心腹暴起,帅军围攻八皇子府……
若自己与贺潮风死于乱军之下,李漆匠完全可以将此事归于杨刚所辖之部哗变之上,他可以将自己轻松的摘出来,然后随便推出几名替死鬼……
届时,贺潮风与自己死都死了,吴皇定然会有所摇摆,只要李漆匠不举旗造反,他就有可能暂时将此事搁下。
想到这里,江予月终于明悟过来。
是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漆匠一定打的是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