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的做法让其他两个国家也不得不跟进。
虽然江予妍所在的马车里,发出的丝帛刺啦声在工地的喧嚣中显得轻不可闻,不过从车里下来的李瑾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看。
没过多久,漠北以呼延灼个人的名义捐赠了一些从漠北带来遗留的特产。
周国以李瑾个人的名义留下了一幅墨宝,以他周国第一才子的名声,这副墨宝即便是敌我之间,也是可以卖出高价的。
南越在江予妍杀意凛然的眼神中,被迫放弃了捐赠灾区的想法。
周国处处对南越蔑视的态度,让江予月再次对周国产生了嫌恶的观感。
这个周国居然就是自己曾经出生、生活的地方。
马车上的长公主居然还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呵……实在让她觉着恶心。
“张大人好好记下这些,回去给陛下汇报,切勿忘记提一嘴。”贺潮风走到张科峰面前,目光在这个小小的临时办公点逡巡了片刻,没有哪个差役是闲着的,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他想了想勉励道:“嗯,做的不错。”
就这么三个字,江予月能想象他得花多大力气才能说出口。
就像刚才感谢呼延灼一样。
三国使团需要赶着日头去往下一个落脚的驿站,在来仪楼这里稍作停留之后,便跟着贺潮风及江予月,去往京城外的送别亭。
送别亭前,几位官员穿着便服,唉声叹气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个人。
他们稍作了些洗漱,比在牢中要清爽了些。
然而颓丧、死寂的木讷表情,以及目光中对京城的无限追忆,还有偶尔瞥向一旁毫不掩饰的憎恨,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复杂情绪。
庄元亮打了个酒嗝,怆然神色上一派枯寂。
脸上的伤痕还未愈合。
他知道,其他人或许还有机会归乡,自己得罪了皇帝、得罪了三皇子、得罪了八皇子,赌上了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
包括生命。
这一点,他已有所觉悟。
他抬头看着蜿蜒绵长通向远方的道路,不禁自语道:
“便在此道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