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哈哈一笑:“父汗对我,可不像陛下养蛊一般,我兄弟姐妹八个,如今只独活我一人。”
呼延灼说到最后,脸上露出凶残的表情:“不如陛下也这般?”
吴皇失笑道:“呼延太子你的野心不容小觑,朕多次原谅你的无礼,你偏偏不见好就收,我吴国家事,何时需要你这外人插嘴,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的底线,贺潮风是朕的儿子,性子是随朕的!”
“陛下真是好一句性子随你,那本王倒是想讨教陛下一件事,我使团副使者被刺杀一事,你作为一国之君,怎么至今没有给出一个解释?莫要忘记,侵我疆土的是贺潮风,不是贺明德你!”
呼延灼霍然起身,硬朗的脸面上充斥着一股鱼死网破的气势。
李瑾眼中绽放出一缕精光,图穷匕首见!
呼延灼眼光灼灼毫无惧色,三国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借着漠北皇廷的副使被杀一事来发难吗!
一个交代。
一个他邦之中,死去自己同胞的交代。
李瑾将呼延灼的模样放在了心中,他有些庆幸,周国与漠北之间的疆域勾连远远小于吴国。
承受这样一个未来必然登临汗位的有胆识、有魄力、有智谋的人所带来的压力,难怪贺潮风崛起之前,吴国拼劲全力都想将周国吞下。
捣毁漠北皇庭,吴国数次征伐唯有这一次罢了。
在更漫长的时间内,频频叩关吴国边疆乃至兵临城下的乃是控弦十万、弓马娴熟的漠北皇庭!
吴皇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被异国乃至敌国的太子指名道姓的辱骂,就算吴皇性子再好也受不了,更何况,他乃一国之君,乃乾坤独断、八方独尊的大吴天子。
他眼中闪过一道锋锐的神光。
滔天杀意如山崩地裂般呼啸而起,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此话,绝非虚妄。
郑齐向前一步,目光如毒蛇吐信一般缠向呼延灼。
呼延灼长吐了一口气,扭头拿起桌上酒壶,咕噜咕噜一口喝完:“痛快!”
他这口气憋的太久了。
久到看着父汗被背后的贺潮风挥师追赶时便开始了。
如今的漠北的确需要休养生息,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养育更多的人口。
也许这一段话,会让他丧命。
也许父汗在送他去往吴国前,频频摇头叹息。
怕自己太年轻,遇事容易冲动。
漠北经不起再一次地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