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哈哈一笑,这些天的疲倦从江予月的这句话里有了一丝宽慰:
“吾儿有你,朕心甚慰。”
吴皇神色忽地转冷,肃然道:“你可知所谓巫蛊之祸,都有什么?”
江予月在脑海中迅速翻找在宫中曾经看过的相关典籍,一些旁门左道的典论,她在周国百无聊赖之际都翻过。
其中有历朝历代巫蛊之祸的起源、发展、结果。
“需要什么条件?”吴皇又问道。
江予月眉头微蹙,细细搜索了一番,眉间一挑,目光望向春秋鼎盛的吴皇,忽然明悟道:
“天子老迈、或天子有虞。”
吴皇点头,站起身子,在江予月面前转了转:“你觉着朕身体有虞否?”
“陛下从一开始就不信对不对?”江予月心想早该料到,巫蛊风言到现在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可吴皇除了让慎刑司继续搜查,从未就这件事再行表态。
不,吴皇从来就没有对巫蛊风言表过态。
“有些人的手伸的长,也没见识,做事急。朕想看看,这个人身边都围绕着谁。”
“宜贵妃提出让你进宫,朕允了。你也知道外面明枪暗箭难防,你又身体未愈。”吴皇话音止住,面露思索之色,细看了片刻江予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巫蛊,倒像是作用在你身上一般。”
江予月心中一惊,急忙起身,跪伏在地。
“陛下!”
这一声,将屋内的宜贵妃也叫唤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跪下了?”
吴皇臆测难明的扯了扯面皮,似笑非笑:
“得玉女者得天下,那到底是玉女为主,还是得者为主?”
江予月万万没想到,吴皇一番谈话的落脚点居然不是贺潮风,而是自己。
她想起贺潮风每次进宫都会慨叹一番雷霆君恩,覆手翻云。
“从明早起,去养心殿给朕请安。郑齐,摆驾回宫。”
吴皇再无多话,衣袂翻飞,大步离去。
直到宜贵妃遣人扶起江予月,江予月才发觉自己的衣衫早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