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可用过早膳了?这里还有一些清茶淡饭。”江予月从昨天沈度对自己的态度上看出一些端倪,再见的时候他身后也没跟着齐王贺云亭,她心中似有所悟。
“八皇子妃请恕罪,奉陛下旨意,清查八皇子府,这回,陛下口谕,请您移驾宫内宜贵妃处,静候此事结果。”这次沈度不苟言笑,身形板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江予月微微一笑:“但凭陛下谕旨。”
“马车已在门外候着,请八皇子妃简装从行,我已派慎刑司当差的一同护送到宫内,到时自有人接应。”
花苑气鼓鼓地收拾了些行囊,跟着白芷,服侍着江予月出了门,上了马车。
马鞭一起,马蹄踏响,朝着皇宫处行去。
江予月掀开马车布帘,远远后望,八皇子府越行越远。
她神情一凛,眼神微缩,蓦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八皇子府外细廊之中。
“他来做什么?”
李瑾遥望着马车远去,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恨意。
他转身看向八皇子府邸,那丝悲戚转瞬化作疯狂的嫉恨,狰狞目光几乎喷薄而出。
“贺潮风!月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决不会轻饶你!”
吴国皇宫御书房,吴皇将桌案上的折子一份接一份的看着,他的脸色跟着也一时好一时坏。
这些雪花一般压上桌头的全都是今早呈上来的折子。
每一个折子洋洋洒洒,却都写着同样的名字——贺潮风。
这名字背后也都写着同样的字——谋逆!
吴皇越看越怒,胸膛积聚的怒气几乎冲上额头:“铮铮铁臣,铮铮铁臣!难道这些人只有眼前的利益,全然忘记这太平盛世乃是我儿汐云一刀一剑打出来的!”
最后几个字吐出,吴皇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一脚踹翻整个桌案,一地狼藉。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一大早就被召唤过来的大理寺、宗人府、以及御史台相关官员,纷纷下跪,浑身颤抖叩首拜伏。
吴皇甚至都觉着眼前微盲,他万万没想到仅一夜的工夫,庄元亮背后的人就有这么多后手在此等着。
巫蛊一事没人上奏,但参贺潮风各种罪状的一沓比一沓厚。
吴皇清楚,巫蛊没人提,不代表没人关注。
只等慎刑司的调查结束,这朝中的王公大臣们一个个都是手眼通天之辈,想瞒是瞒不住的。
眼下这些折子只是这件事的柴火,堆的越多,架的越厚,等巫蛊一事定案,大火燃起,怕是贺潮风连命都会丢掉。
吴皇目光灼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群人,心中生出一丝惧意。
好一帮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