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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情绪的巅峰跌入谷底,面对哭泣的宋明沐,纪中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手抚摸青年柔白的肚皮,一遍又一遍。
男人的触碰,勾起了宋明沐心底的绝望与悲痛,他踢开纪中铭,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是只脆弱的小蜗牛,对外界极其害怕。
壁钟滴答作响,良久,纪中铭起身离开,而宋明沐在自己营造的暗色空间里,眨巴着湿润的眼睛,对于男人的离开很是不满,嘟囔着:“就不给你生宝宝......呜呜。”
夜里寒风吹来,纪中铭没穿外套,白色衬衫湿了,他将就着穿上,有些颓然,眉间的倦色更是明显。
宋明沐为他怀过孩子,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任由这般精贵的小少爷在外受苦闯荡。
便利药店很近,纪中铭几步路就走到了,他现在精神很差,在店员的异样的目光下,拿了几盒常用的感冒胶囊,宋明沐不爱喝冲泡药剂,怕苦。
结账时,纪中铭想起宋明沐因生理期而发疼的模样,顺口道:“再给我拿一盒布洛芬。”
“要暖贴吗?吃一颗药,再保证肚子热热的,痛经很快就会过去的。”
以前宋明沐痛经时,都是纪中铭用手温给捂热的,从没有用到暖贴。
“不用了,就拿盒药就行。”
“好。”
见着是个大男人,店员还是忍不住叮嘱:“让你女朋友多喝些热水,生理期禁凉禁辣等刺激性食物。”
“嗯,我都记着了。”
其实这些哪还用外人来说,从一开始发现宋明沐的身子特殊时,纪中铭就把他当宝贝一样呵护,月经期间的禁忌,他记得一清二楚。
出门太急,等再次回到公寓时,纪中铭才发现自己被锁在了门外,根本进不去,只好拨通了宋明沐的手机。
很快就接通了,纪中铭直说:“沐沐,过来开下门。”
发烧期间的青年,脾性很大,完全暴露了深埋骨子里的娇气,嘴硬道:“你回来做什么......”
“回来给你送药。”
纪中铭耐心解释。
“不要......好苦。”
“沐沐,是胶囊的,不是冲泡剂。”
“嗯......”
听着他的气似乎是消了一点,纪中铭低声哄道:“起来开门,好吗?”
宋明沐握着手机,从床上起来,闷着声音,极力忍住撒娇:“你要给我烧热水。”
纪中铭无奈笑道:“好。”
大门被打开,纪中铭低头,就瞧见了委屈巴巴的宋明沐,虽然他极力想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但不管怎样,在男人眼中,这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而且是耳朵往下耷拉的那种。
“头是不是很晕?”
“晕......”
“先去躺着,我来烧些开水。”
“嗯。”
嘴上答应,但宋明沐没有乖乖走开,他额头很热,身体反倒生出一股虚冷,只想跟在纪中铭的身后,看着男人宽厚伟岸的身影,他就很有安全感。
最后,纪中铭实在不想宋明沐病情加重,给他扛回了床铺,按住乱动的小少爷,放沉脸色:“躺好,不然就扣工资。”
宋明沐缺钱,任何关乎薪酬的问题,都是他的把柄,果真听话,闭眼躺下。
水还在烧,身上的湿衬衫穿着难受,纪中铭脱下,放在一边,靠着几台,抽起香烟来。
在这间小屋子里,四处都弥漫着宋明沐的香味,这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个要命的深渊,跌进去了,就没有翻身出来的可能性。
当初自己决意出国深造,确实是情场失意,被宋明沐抛弃,他就像一只散家犬,没了归处,除了在科技道路上拿到至高的成就外,他别无目的。
只是五年前,男人离开时,始终不知道的一件事,它埋在了宋明沐的心里,扎出了鲜血。
“各位乘客请登机......”
纪中铭拿着护照,发呆了许久,虽然删除了宋家少爷的一切联系方式,但电话号码已经刻在了脑子里,成为了无意识的记忆,时刻出现在脑海中。
登机就在此刻,如果返回去,死皮赖脸的求着宋明沐,他会让自己再次留下吗?就算不能成为恋人,能护着少爷的一辈子......
“呵......”
纪中铭冷笑,笑自己太贱,最后,头也没回,这位年轻的科技精英,踏上了异国求学之路。
在男人过完安检的那一刻,宋明沐赶来了机场,外边下着好大的雨,他伞都没带,湿发贴着额前,脚下直打滑。
“铭哥......”
宋明沐拒绝了联姻,选择奔赴纪中铭,可是他打不通男人的电话,只能找到他的室友,才知道铭哥提前结束了学业,申请了国外的硕博连读。
人流涌动的机场,宋明沐穿着湿衣服,四处张望,可是他没有看到纪中铭,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他着急的快要
', ' ')('哭了,可是在公众场合,只能憋住,不能让自己失态。
“铭哥......你在哪里?”
“我不结婚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明沐低喃,只要见着高大的青年经过,自己都要上前确认一番,可是全都是徒劳而已。
五年前的分别,老天爷都为此感到伤心,下了一整天的大雨,而宋明沐在机场待了好久好久,直到次日太阳升起,他哆嗦着发烧的身体,倒在了机场的进客厅,不省人事。
烟不能抽走愁闷,纪中铭点火了好几根香烟,眉头却越皱越深,开水咕噜咕噜响,才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将开水兑温,他拿着药盒,走进了宋明沐的卧房,小少爷没睡,靠在软枕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吃药。”
纪中铭将药囊放在掌心,让宋明沐自己吃。
发烧的滋味不好受,宋明沐很快吃下了,还喝了一大杯温开水。
“说说,孩子怎么没的?”
纪中铭对于宋明沐的流产,很是耿耿于怀。
“不想说。”
“为什么?”
宋明沐瞥过脸,眼神目目的:“没了就没了,提起以前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
纪中铭捏起他的下巴,被迫对视:“我说了,我想知道,也就是必须知道,你没有拒绝的机会。”
“是么?”
也许是还在生病,宋明沐破罐子破摔:“可是我就不想告诉纪总,孩子是铭哥的......他不在了,和宝宝一起去了很远的地方。”
“宋明沐,你再说一次。”
纪中铭彻底怒了,眼神十分可怕。
“好......我再说一次,铭哥不在了......唔!”
还未等宋明沐说完,纪中铭狠狠咬上这张无情的红唇,鲜血浸透了这个吻,男人隐忍的爱意被包裹在了深深的凶残之中,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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