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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昨夜。
周巽将三叔送到车里,自己又踩着飞剑回去了,古堡大厅里血族的尸体堆成了山,白毛杀红了眼,硬撑着还没倒下。
周巽飞过去,丝毫不客气地抓起他就走。
不仅如此,飞出古堡以后还摸出张火符来将古堡点了。
看得出来很生气,有理智,但不多。
白毛仰头看着他,瘦削的下颌线也如同一把利剑,锋利,冰凉,刺人。
他浑身肌肉都紧绷着,抓着白毛的头,半点没有怜惜。
望着古堡越来越远,白毛有种骨头坑让人填了的淡淡的忧伤。
多好一地方,说烧就烧了。
落到地上,白毛直接被扔进后座,疼得他三哆嗦,埋骨钉钉死在他脊柱上,疼得他没当场撅过去。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刺啦一声停在门口。
周拓周抟闻声赶紧跑出来,接过来周巽手里的三弟,一人背一人扶地进了房间。
大高个也等在门口,见周巽又上车将什么东西抱了下来。
他赶紧迎上去。
啊这不是白毛吗?
本来想问点什么,看见少爷这辈子没冷到僵的表情他也吓到了,帮忙关了车门就赶紧跟上去。
到了房门前,周巽顿住脚步。
去别的院子待着。
这一赶,竟是要把他赶到别的院子里。
大高个也只能照做,关上院门,去了别的院子。
周巽抱着白毛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上。
白毛痛得想打滚,可周巽还冷冷地盯着他,他就是再痛,也不能表现出来。
周巽忽然转身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来,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白毛实在疼得不行,脸朝下趴着,脊梁骨像是起了火,烫得他想哭。
但凡他有眼泪可以流的话。
血族里眼睛会流泪的极少,一般都是流血。
周巽抬手捏起白毛的下巴,看着这张混血感十足的脸,细想他勾引过的男人。
一个比一个优秀。
一个赛一个好看。
择偶标准,很高啊。
唐逍。
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比从唐周嘴里吐出来听着还可怕。
白毛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太疼了,顶不住了。
回答周巽的只有白毛眼眶里流出来的血泪。
蓝幽幽的,滴到下巴上,滑进周巽手里。
冰凉,刺骨。
周巽手一抖,扬起手白毛下巴来,就吻上那双殷红的唇。
周巽单方面地掠夺,白毛下意识地回应。
因为这吻热烈又漫长,白毛都要忘记脊梁骨上还钉着一排钉子。
可是周巽将他拖搂进怀里时,动着脊梁骨,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就算是这样,周巽也没有动容三分,白毛只好搂抱着周巽腰腹,找了个支点稳住,否则还是太疼了。
可周巽在气头上,白毛万般不敢忤逆他,疼也就只有自己受着了。
等白毛在腿上坐稳了,周巽低下头,又吻住他。
白毛脸上的血泪都被他用拇指一点点擦掉了,白毛忍了忍,还是没有再流血出来。
周巽一手托着白毛的臀,一手放在白毛脖颈上。
换气的功夫,白毛疼得往他怀里缩,一低头,又吻住。
白毛想,怎么会有那么喜欢接吻的人啊。
哪怕他只是个表达爱意的工具也不用吻得这么用力这么久吧,还好他不会喘气啊,不然憋都得一股气憋死。
周巽断断续续地吻,白毛裤子都湿透了,他也没松开,哪怕他自己也湿着。
凭接吻高潮,放眼白毛这短暂的一生阅男无数,找不出第二个人像周巽这样的。
也许是天亮了,也许是下雪了,视线比之前亮了许多。
白毛支愣起眼皮来,周巽抱着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白毛不敢动弹,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不糟糕的地方。
嘴巴子破皮流血,脊梁骨一排钉子,裤子也湿湿的散发血腥味。
周巽睁开眼,抱起白毛往浴室去了。
再出来时,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周巽也没顾上擦,抱着人往床上去了。
进了被窝,白毛只能卧躺在周巽胸口,两人现下都裸着,一黑一白两色头发湿漉漉地交缠交叠在一起。
虽然肌肤贴着,却一个比一个体寒,加上一夜吻来吻去也都泄过几次,两个人就这么随缘躺着。
周巽昨夜实在耗神又耗气,没一会就呼吸绵长柔和,睡着了。
白毛疼得不行,只好催眠自己,也闭上眼假寐。
大高个在院门外守了一天,没动静。
大高个其实是怕少爷把白毛解剖了。
但是想想少爷的干爹也是个白头发,应该不至于。
', ' ')('周巽实打实睡了一天一夜,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白毛见他醒了,也靠到枕头上去,眼巴巴地看他。
周巽起身,拿过一件袍子披上。
那袍子是白毛送的新衣服之一,他系好腰带,进了浴室洗漱。
白毛望着他穿上那身衣裳,心里想的全是,好看。
后背的疼痛已经变得可以忍耐,白毛也坐起来,抓起自己的袍子穿上。
周巽出了浴室,头发还滴答滴答着,他走到衣柜前挑衣服,白毛走过来,手里拿着毛巾,包着他的头发细细擦着水分。
周巽侧头看了一眼,没说话,挑好衣服,原地换起来。
草芽绿内襟,深藻绿外袍,加一条黑色暗纹织金腰带,头发已经被白毛半擦半蒸地弄干,此刻柔顺地披在肩头。
周巽拿起一把绿檀木簪随意地簪了个半披发,白毛定定望着镜子里的人,心头只有两个字,好看。
周巽走到衣柜那头,从里面拿出一套常服。
过来。
白毛听话地走过去,自然地脱掉衣服。
衣袍落地,白毛的身体映在镜子里。
雪白无暇,骨量纤细,比周巽还显得病态娇弱。
周巽解开手里的衣服扣子,给白毛换上,蹲下给白毛穿裤子时,白毛也积极配合。
一身换好,周巽又扭头在衣柜里挑选,拿出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将白毛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替他撩起衣服里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周巽目光沉在白毛的唇上,低头亲点了一下。
随后就拉着白毛出了门,到了院门口,周巽自然地放开手,去拉院门,白毛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大高个总算见着人出来了,都全乎着,于是放下心来。
少爷。
吃饭。
周巽继续拉着白毛往前院走,吃饭,自然是去大堂坐着吃。
进了大堂,周家三兄弟也已经坐在席上,已经上了一些菜,看见周巽和白毛来了,都将目光投向他们。
看见二人牵着的手,不知是谁咳了一声,周巽走到他们面前,立刻自然地松开手。
一一问安后,又拉起白毛坐下。
大高个本来也要往耳厅去,周拓将他叫住。
阿超,过来一起吃吧,今天的菜很多。
啊好,老爷。
大高个于是过去坐下,六个人刚好坐下一个大圆桌。
周推见白毛安然无恙,立刻开始叫唤起来。
小白毛,你下次咬我的时候轻一点知不知道,我可没吃大蒜啊!
白毛哪里还敢有下次,周巽侧目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正襟危坐。
不不会了够了够了
周推自然是看看周巽的神色,一下子了然,小白毛被泽安吓得不轻啊。
这时候,周拓看着小白毛,颇为关切地询问他,唐逍啊,听说泽安在你身上钉了埋骨钉
周巽低头喝茶,不承认也不否认。
白毛立马摇头,不疼不疼真的不疼
不疼他唐逍两个字倒过来写。
周抟噙着笑意,望向周巽。
泽安,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周巽抬眼,点了点头。
菜陆陆续续上来,辣煮毛血旺、鸭血粉丝汤、凉拌鸡血块,白毛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
啊,都是他爱吃的。
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周家大门就是他醒来第一站啊。
那些菜自然也放在了他面前,周巽将菜碗给他放好,在他伸手要抓菜之际递了勺子过去。
白毛接过勺子,舀在自己碗里,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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