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凑个字数
“呜呜……”
沈时洲站在床边,身侧摆了张三层小茶几,最上面是烧花鸭糯米鸡红烧排骨油焖大虾这些硬菜,中间层堆叠放着桂花糕桃酥板栗南瓜饼等小吃,最下面一层用食盒温着莲子羹,酒酿汤圆,红薯桂圆甜汤。
色香味俱全,加了碳火温着,全都热气腾腾的,被沈时洲掀开了盖子往里飘香味。
墨蓝色的青纱床帘高高挂起,雕刻精细花纹的床柱旁乱七八糟堆着柔软的锦被,沈时洲探手摸进去,触到一团紧紧蜷缩在一块儿的小东西。
不知道嘴里叼着什么,哼哼唧唧的,皮毛光滑柔顺,细细打着颤,很是暖和。
似乎被吓到了。
连吃的也逗不出来。
沈时洲蹙眉,有些难办。
规矩还没立完,就这样放过,不是他的习惯,但继续下去,这小崽子说不定会记恨上他,也得不偿失。
“乐乐,出来。”沈时洲敲敲床柱,声音顺着木头传递,乐乐耳朵一动,把头埋得更深了。
不出去,死也不出去。
坏人!坏东西!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打那种地方!那么疼,都肿起来了……
“你自己出来,我今天就不打你了。”沈时洲想着方才匆匆一瞥的人兽少年,还是有些心软。
尾巴一如他的想象,干净蓬松,毛绒绒的,尾巴尖一小撮黑,像顽皮时沾的墨水,又灵活又机敏,被激怒时炸了毛,怒气冲冲地竖在身后虚张声势,前面的耳朵早就出卖了他,两只都往后怂成了飞机耳,也是毛茸茸的,应该很耐拧。
沈时洲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好了要怎么欺负他,让那双化形后泛了一圈蓝的眼睛哭出来,眼尾红着,耷拉着,又羞涩又坦诚地软声唤他“爹爹”。
在书房时,乐乐被他逼得化了形,尖牙利齿,两下就咬断了绳子逃开,沈时洲的书房后面连着卧房,几乎是眨眼之间,乐乐就一头扎进了最舒服的角落。
然后一直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沈时洲耐心听了会儿,觉得他不是唧唧歪歪,是骂骂咧咧,当即决定上手把他逮出来。
“你别动,我自己出来……”
沈时洲的手才靠近,就听见一道含混的少年音,瓮声瓮气,倒也能听出惊慌失措来。
“哦,我以为你不怕呢?”沈时洲舒展眉心,眼里有了笑意。
“是不怕,我饿了!”乐乐气冲冲地露出一只脑袋,墨蓝色的眸子水光潋滟,两只狗耳朵动来动去,极不安分。
他就这样露出一个头,两只手捂着屁股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锦绣团子,一蹭一蹭地挪到了床边。
“喂我,我就原谅你。”
沈时洲挑眉,他立刻慌忙补充,“说了今天不打我了,你不能骗狗,不讲信用的人,连狗都不如……”
乐乐有点气愤,狗这个品种,就没摊上什么好词,狼心狗肺,鸡鸣狗盗,蝇营狗苟,狗尾续貂,狗皮膏药,还有一个最过分的,关门打狗!
他下意识看了眼房门,还开着,稍微顺了点心,张着嘴吐出半截软舌等投喂。
乐乐自认乖巧,还抖了抖耳朵,半眯着眼示意那人来摸。但沈时洲摸了他的头,扯了扯他的耳朵,也不给他喂吃的,反而把手指搁在他的舌头上,还伸进去搅了搅。
“!”
乐乐瞪大了眼睛,溜圆的眸子蓝色加深,看起来茫然又委屈,沈时洲瞧着颇为有趣。
床下面的规矩立不了了,倒是可以立点床上的规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