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全然是为了他们淳安淳安派系一干官员的性命着想,他却以为未眠还对谢怀瑜余情未了。
“不,你没有误会我。”
余琢倏地看向唐棠。
唐棠却是转过头,对身后的丫鬟道,“日头太晒了,推我进去吧。”
“是,表公子。”
丫鬟推着唐棠进屋。
余琢望着离去的唐棠,长袖中的拳头握紧,神情阴鸷。
谢怀瑜!!
是夜。
唐棠沐浴完,合衣躺在榻上。
房内的蜡烛都已经熄了。
屋内,止他一人。
今日一整日都无所事事,无非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白天睡了太长时间,夜里睡意全无。
当然,唐棠今晚之所以了无睡意,不仅仅是因为白日睡了太久的缘故。
一个,两个时辰过去……
庭院寂静,只隐约可听芭蕉在夜风的吹动下簌簌地响。
阒黑的夜色里,唐棠轻笑出声。
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过凭借一个精致的竹筒,逢生不寻常的反应,便在丝毫无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认定这竹筒归谢怀瑜所有,认定对方昨日夜里来过他的房间。
多大的脸。
退一万步,便是那人昨晚来过又如何?
又岂会夜夜都来?
腿部隐隐作疼。
唐棠这才想起,今晚沐浴过后,忘涂续筋生肌药膏了。
往日,沐浴过后做的头一件事便是抹这有止疼之效的续筋生肌膏。
坐起身,下了床,点亮屋内的烛火。
回到床榻,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瓷盒来。
打开瓷盖,一股异香溢出。
唐棠缓缓脱去身上的亵裤,掀开锦被,指尖捻了点药膏,抹在大腿处。
当年血肉模糊的疤痕,因着这些年有陆续涂抹续筋生肌药膏的缘故,已然瞧不出任何痕迹了。
可因为他的腿疾没当年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的缘故,即便是他后来遇见逢生,有这续筋生肌药膏,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止疼祛疤,无法当真起到续筋之效。
他的根骨从根本上受损得太过厉害。
这些年若不是有这续筋生肌药膏,只怕是当真残了,终生只能困在榻上或是轮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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