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层层布条的伤口,流脓,腐烂……
应该恨及了他才是。
仅仅只因他们年幼时那几日短暂交集,便一个人傻傻地爱慕了他这么多年。
太傻了。
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房间的地龙烧得太旺了,以致他的眼睛干涩,干涩到发酸,想要落泪的地步。
“这又算什么?谢少傅别具一格的同情人的方……”
下巴被抬起,炙热的亲吻毫无预兆地落下。
唐棠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舌头被叼走了。
活了近三十个念头,无论男女,连手都没有拉过的小唐大人,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
“四公子,药熬好——”
双手端着托盘的阿尧走进屋,看见他家四公子一手抬起唐大人的下巴,可怜的唐大人似乎吓得脸色苍白,全然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彻底呆住了。
这般孟浪,是,是他家四公子么?
他家四公子莫不是被夺舍了?
谢瑾白离开唐棠的唇瓣。
身体巧妙地挡住了身子微微战栗的唐棠,抬起头。
眼神倒是瞧不出什么喜怒来,却叫人背脊发凉。
“把药放在桌上。”
声音低哑、暗沉。
阿尧莫名地红了耳尖。
“噢,噢。”
阿尧将装有药碗的托盘放在桌上,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门。
跑至一半,想起忘了将四公子的房门给关上了,复又跑回去,将谢瑾白的房门给关上。
不经意间,瞥见他家四公子将小唐大人打横抱起,哆哆嗦嗦地将房门给关上。
谢瑾白将唐棠放在床上。
不知是还没有从方才那个亲吻里回过神来,由他抱着,竟也没有反抗。
谢瑾白起身去端来药碗。
回来,唐棠还靠在床沿,双眼放空,一语未发。
谢瑾白用手碰了碰碗沿,有点烫,放置唇边吹凉,这才低至唐棠的唇边。
唐棠抬起眼,总是冷冽的眉眼罕见地染上些许困惑,“谢怀瑜,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说,那个亲吻是为了逼装睡的他自己露馅,那个拥抱,也不过是出于这个同情,那么这个亲吻呢?
唐棠自认为他不是愚笨之人,可他着实想不出谢瑾白这么做的理由。
“先把药喝了。”
“放心,不是毒药。是止咳退烧的药。”
唐棠一怔。
他倒是没有怀疑这碗药会不会有问题。
只是……
止咳,退烧……
这药,是特意命人为他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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