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唐小棠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小棠在被他阿爹软禁的那段时间,就曾想过,兴远侯府究竟为什么要在临近婚期的档口,提出当年的那桩事情来,逼得阿爹不得不践守前言,将原本婚配对的对象由兄长变成了他。
不是唐小棠妄自菲薄,他跟兄长之间,抛却嫡子这个身份,一般人只要没瞎,都知道选哪个。
但是当年兴远侯府既然已经答应了杜氏的提亲,那么多年以后,应该便不会是因为兄长庶出的这个身份而悔婚。
思来想去,应该是同他的母舅势力有关。
唐家小公子,果然不像外界传说地那般,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梁慕瑶的心反而大定了下来。
唐小棠果不是个蠢物,如此,她便赌对了!
捕捉到梁慕瑶眼中的觊觎,谢瑾白眸光转冷。
“夫君误会了。婚配之事,妾身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做得来主?祖父为何临近婚期改变主意,妾身实是不知。妾身只知,既是祖父将妾身许配给了夫君,妾身便是夫君的人。此生,妾身生是夫君的人,死是……”
梁慕瑶这一番话,令唐小棠想起昨日谢怀瑜向阿爹求娶时,那番什么不求名分,只愿以此身陪伴他左右的说辞,那时,小玉哥哥也说了和梁小姐一样的话来的。
“噗嗤——”
于是,在梁慕瑶说出同一番话言辞的时候,唐小棠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梁慕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白交错。
她实是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哪句,以致惹得唐小棠这般……这般令她难堪!
梁慕瑶眼底蓄上一层薄薄的泪光,好不楚楚可人。
“喂,你,你别哭啊!”
不管怎么样,梁慕瑶都是一个女孩子,唐小棠见对方要哭了,少不得有几分尴尬,反思是不是自己方才做得太过分了。
原来,这唐小公子,竟还是个会怜花惜玉之人么?
是个断袖又如何?
会疼人,也便够了。
梁慕瑶眼中的泪珠摇摇欲坠。
“梁小姐。”
从方才起一直没说过话的谢瑾白,在此时忽然出声,“他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这一瞬间,梁慕瑶觉得自己的咽喉仿佛被湿滑的毒蛇所扼住,惊得她连蓄在眸中的眼泪都不敢轻易任由它们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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