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伤害已经造成,裂缝也从来不会复原如初。
那种刻意的关心,每次都让阮幸觉得很不自在,让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阮景同了。
阮则按住她脑袋:“没来。”
阮幸没怎么掩饰,松了口气。
妈妈难得回国,是件开心的事情,她还不想方如怡刚下飞机就和阮景同吵起来。
阮则明白阮幸的心思,又揉了揉阮幸脑袋,倒没觉得一家四口这么不欢迎阮景同不好,因为他也是这个想法。
原本阮景同是要和他一起来机场接机的,但因为临下班时公司里一个项目出了点状况,需要开一个紧急会议。
再加上每次方如怡看到阮景同都没什么好脸色,阮则没一点负担的将所有烂摊子都丢给阮景同,他独自离开。
想来阮景同也知道这些,沉默之后,交代阮则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拥挤的人群已渐渐松散,阮幸眼神好,一眼便看到走在最末的方如怡,隔着很远的距离朝她挥手。
阮则自觉上前,接过方如怡手中的行李箱。
方如怡捏了捏阮幸脸颊的软肉:“怎么感觉还瘦了?又减肥?”
阮幸哪儿敢说最近因为失恋难受得毫无胃口的事情,摇摇头,心虚遮掩,“想妈妈了嘛!食不下咽!”
方如怡可一点都不相信,听着阮幸满嘴鬼话,淡淡睨了她一眼,食指无奈地戳着她脑门。
阮幸尴尬笑笑,讨好地挽着方如怡的手臂。
方如怡佯装嫌弃,抽出手臂后走到阮则身侧,挽着阮则,“我们哥哥又帅了,是比妹妹强。”
阮幸:“……”夸人就夸人,怎么还捧一踩一?
阮则夹在中间习惯了,他主动打圆场,“妈妈和小幸等下想吃什么?我先预订餐厅。”
方如怡:“哥哥还比妹妹懂事。”
阮幸不乐意了,又告状又抹黑,“才没有!妈妈你不知道,阮则天天欺负我!压榨我的价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平时不让我请假休息,而且我这么大一个成年人了,晚上竟然还有门禁!”
阮则淡淡瞥她一眼。
“呵。”
舟车劳顿,方如怡没什么胃口。
从机场离开,阮则载着她们去之前他和阮幸经常光临的那家私房菜馆,随便吃了些清淡的食物。
之后,阮则又将方如怡和阮幸送到方如怡在国内的住所。
这套房子是方如怡和阮景同刚离婚时置办的,那时候她看到阮景同就嫌烦,特意选了离阮景同住所最远的住宅区。
一南一北,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
家里虽有阮则的衣物用品,但他第二天还要去公司,从这里出发交通很不方便,方如怡便没有多留,下车时叮咛阮则路上注意安全。
临回国前,方如怡已经找人把房子上上下下认真打扫过,物件摆放依旧是阮幸熟悉的位置。
暖黄色光晕从水晶吊灯倾泻而下,阮幸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正播放着综艺节目,光线忽明忽暗,声音充斥在客厅中。
她盯着手机屏幕苦恼,犹豫要不要和纪随与发消息。
不久前从纪随与家中离开时,纪随与体温刚刚降下来,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反复。
虽然阮幸在逃避纪随与,但想到他是病人,还是会有些担心。
“小幸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方如怡刚沐浴完出来,在阮幸旁边坐下。
阮幸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旁,脸颊压在抱枕上,侧头看她,撒娇嘟哝道,“妈妈我好烦。”
“烦什么?”方如怡在玻璃杯中倒了些酒,又加了两块方冰,随意问道,“宝贝,来点吗?”
“……”酒后乱性的记忆瞬间涌现,阮幸连忙摇头,她都产生阴影了,短期之内一点都不想再碰这东西了。
方如怡将酒瓶搁置在一旁,打趣道,“也是,小朋友不能喝酒。冰箱里有牛奶,草莓味的,你去拿一瓶。”
阮幸“嗯”了声,趴着不动,神色烦闷。
方如怡感觉到异常,不再是方才那副逗阮幸的语气,关心道,“心情不好?小幸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和妈妈讲讲。”
阮幸又叹口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讲……
方如怡故意:“怎么?小幸现在是长大了,和妈妈还有小秘密?”
“不是……,嗯,就是……”阮幸吞吞吐吐。
她和方如怡感情极好,从小就爱和方如怡分享心事分享小秘密,而且关于纪随与这事儿她本来就是打算着等方如怡回来后坦白恋情的,只不过现在情况和当初预想的略有些出入。
简单在脑海中梳理了事情经过,又斟酌了词句,阮幸瞄着方如怡的表情,再次开口,“妈妈,我前段时间谈恋爱了。”
“嗯。”方如怡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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