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与:“不可以。”
阮幸:“……”
纪随与无奈,哄道,“我放了很多糖。”
阮幸瘪着嘴,“那也好辣。”
纪随与屈指,在阮幸脑门上轻轻敲了下,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快喝。”
阮幸皱着眉头抿了口,动作磨磨唧唧。
纪随与提醒:“冷了更难喝。”
阮幸:“……哦。”
长发湿漉漉披散在后背,发梢有水珠滴落,时间久了容易感冒。
纪随与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拉开椅子,示意阮幸坐下,他调试出热风,站在阮幸身后为她吹头发。
风声呜呜,很聒噪。
纪随与的动作很温柔。
十分钟后,头发完全干掉,柔顺的垂在肩头。
纪随与关掉吹风机,偌大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阮幸仍靠在椅子上,脑袋微微垂着。
纪随与瞥到梳妆台上的那杯红糖姜茶,几乎还是满杯,“幸幸。”
阮幸没动。
纪随与轻轻摇她。
阮幸抱住他的腰,眼睛都没挣开,“唔。”
纪随与:“去床上再睡。”
阮幸嘟哝道:“幸幸好困哦。”
也不知道是真的困倦了,还是为了逃避讨厌的姜茶,但此刻,阮幸确实是睡得迷迷糊糊。
纪随与沉默了瞬,到底没将她喊醒。
他弯腰把阮幸抱进卧室,帮她盖好被子,轻轻阖上房门。
洗完澡收拾妥当后,纪随与回到卧室,在阮幸身侧躺下。
阮幸从床内侧滚出来,翻到纪随与怀里,脸颊还在他胸膛蹭了几下,似是在寻找到合适的姿势,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纪随与在她后背轻拍,唇边挂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很平静。
也很满足。
……
纪随与第一次见到阮幸,是在阮幸十八岁生日那天。
严格来讲已经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只是彼时纪随与并未认出阮幸,并不知道她是曾经在树下哇哇大哭的小豆丁。
那天。
阮幸刚好在国内,被盛千凝拉去夜店庆贺成年。
纪随与也刚好放假回国,在同一个夜店等迟到的姜慎。
纪随与进去的时候,阮幸刚好从舞池出来。
周遭光线昏暗,迷幻的五彩光柱在空中晃动,让人看不清脚边的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阮幸朝前面扑去。
纪随与刚好在旁边,下意识伸手,扶过阮幸。
想到身上会因此沾染腻人的香水味,纪随与皱眉,有些后悔这一多余的举动,他当即松手。
阮幸还没有站稳,慌乱中抓到纪随与的衣角,再次扑到他身上。
纪随与望着她发顶,眉头拧得更深。
阮幸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只以为是自己没有站稳,很是愧疚,道歉后又真诚感谢对方。
出乎意料,纪随与只闻到淡淡的果香混杂着一点奶味儿,小姑娘声音很软,黑眸亮晶晶的,五官稚嫩,像是偷跑出来的小奶猫。
愣神的片刻,小姑娘已经站定好,“谢谢你。”
纪随与冷淡“嗯”了声。
与还有些幼嫩未完全长开的长相不同,小姑娘已经发育的很好,一袭银色亮闪吊带长裙将姣好的身材完美展露出来,又纯又欲。
她刚坐下没几分钟,便有数个男人前去搭讪。
纪随与的位置在角落,抬眼便能看到阮幸。
他视线晃了圈,最终落在阮幸纤细的腰肢处,光是用看的就知道要有多不堪盈盈一握了,更别说他方才无意间还揽过。
在这个想法浮现出来那瞬,纪随与忽然愣住,片刻哂笑了下。
原来他和那些搭讪的男人无异,一样的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