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际,老太太让他给纪随齐他们家带点东西,省得纪随齐再特意跑一趟,所以纪随与便顺路过来了。
“小叔。”纪淮过去的时候,冯音韵正关心纪随与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若有所思看了眼纪随与,然后看着后备箱里面的东西,故意道,“我喊阮幸出来,一起搬。”
冯音韵:“???”
要有人说纪淮这辈子要孤独终老,她都是信的。
她没好气道:“你一个大男人搬不动吗?还让小姑娘帮你,要不要点脸。”
纪随与微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阮幸。
不过想到阮幸的‘大计划’,阮幸现在肯定是不愿意看到他。
冯音韵正好邀请:“小与,进去坐会儿,这点东西纪淮拿得完,不用管他。”
纪随与:“不了,医院还有点事情,下次再来打扰嫂子。”
冯音韵不好勉强:“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
纪淮手里提满东西,和冯音韵一起回到客厅。
因为刚才纪淮不长脑子的话,冯音韵念叨着他,让他没事儿别欺负阮幸。
过了会儿,察觉到纪随与没有进来坐。
阮幸松了口气,跟做贼似的从洗手间晃悠出来。
纪淮就在外面等她呢,不久前他是故意在纪随与面前提的阮幸,就是想看看纪随与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
他小叔根本就不认识阮幸!
纪淮讽刺:“舍得出来了?你昨天不还说要当我小婶婶,怎么今天听到我小叔过来就怂了?我还说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呢。这是看到本人心虚了?”
“……”
“怎么不说话了?阮幸,以后别在我面前用这些小花招,因为用了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你后悔也没用!”
“……”
大概是被压迫了一上午,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奚落阮幸,纪淮心情大好,发表完言论后快快乐乐上楼了。
阮幸懒得理他,真不知道纪淮哪儿来的自信。
她甚至觉得她告状她和纪淮争论,在纪淮眼中都是引起他注意的小动作。
阮幸今天是为了看望冯音韵才过来的,这会儿见她有事情要忙,不便多留,阮幸和她打过招呼后准备离开。
冯音韵一时间脱不开身,也知道自家那个刚犯了事儿的棒槌不惹欺负软性就是好的了,便没有过多挽留,临走之际还给阮幸塞了盒她一直爱吃的小蛋糕,叮嘱她有时间多过来玩。
从小别墅出来,阮幸正准备叫车,走了两步,忽然发现拐角处树荫下停了辆黑色的商务车,几十万的样子,朴素的和这边住宅区格格不入。
因此她视线多停留了会儿,用这么多年学习成绩换来的好视力还真不是吹的,隔着大老远阮幸便看到驾驶位上的男人,就连眼尾那颗小泪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纪随与如往常,眉宇间是隔着雪山的冷漠疏离,金丝镜框反着光,禁欲斯文。
车窗半落,他手肘支在窗边,手掌自然地侧向外面,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香烟,动作老练级了,白日里那点猩红并不明显,青灰色烟雾缓缓升起,似有若无,遮过车内的半张侧脸。
很欲。
很禁欲。
全然不同,合在一起可以用一个词形容——
斯文败类。
阮幸是第一次见纪随与抽烟,第一次见这样子的纪随与。
这种感觉就像是抽盲盒,打开一看,是符合自己审美喜好的娃娃,很开心,然后再对照一下图册,发现竟然还是只有一百四十四分之一概率才能得到的隐藏款,那种暴涨的惊喜感是无法言喻的。
如果是平时,阮幸肯定就跟嗅到肉味的小狗勾一样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但是在经历过昨天色.诱失败那件事情之后,阮幸就不再是曾经的阮幸了,一提到纪随与的名字,她满脑子都是尴尬和生气的情绪,现在见到本人可就更上头了!
而且她刚从纪淮家里出来,也不知道纪随与看到没有,会不会产生怀疑。
因此,只纠结了短暂的瞬间。
阮幸毅然决然装作没看到,要像陌生人一样路过。
但是很不巧,在阮幸作出行动之前,纪随与似有所感,刚好看了过来。
四目对视,阮幸觉得此刻已经不能单用‘尴尬’这个词形容了。
纪随与掐灭烟头,朝阮幸招手。
阮幸不想动。
这时,阮幸约的那辆车的司机给她打来电话。
告知她路上堵车严重,绕路后又走错路,一时间没办法过去,至少要等待半个小时,如果阮幸介意,可以取消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