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奉安先生之命一路尾随着那姑娘一行人,只见她被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带回乡下的一间破房之中,身旁还坐着以为体态十分丰韵的女子。
男人看着陶碗中剩下鸡骨架,又撇了眼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些孩子,讥笑了一笑问道“想吃不?”
孩子盯着吃剩的鸡骨架,眼神中吐露出渴望,朝着他猛点着头。他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就如同看着自家的狗一样。男人随手将那些鸡骨头掉到在地上,用一种恩准的语气说道“那来吃吧。”
他指了指蹲在角落里的女孩,说道“小九,你过来。”
孩子们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她。她的眼神中有些胆怯,充满着对他的惧怕,她一步一步想那个男人走去,步伐却是那么沉重。
他一把将小九拉到自己的身边,从碗柜中拿出一个不干不净的碗,放到桌上,说道“小九来,今天你最乖,所以允许你上桌吃饭。”他顺势夹了那只还未吃的鸡腿放置她的碗中。
她依旧没有说话,将头低着很深,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
那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定她身上,从未离开一丝一毫,他问道“阿九,今天那老爷给了你多少银子,你有没有偷藏在身上,要是自己私藏了,后果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这男人的手就顺势将她往怀里拐,另一只手便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害怕极了,有些慌了神,大叫着,奋力挣扎着,桌子碗碟也洒落一地。
男人见状,便抽了她连巴掌,骂道“别这么不知好歹。”
女人听见里屋有声响也冲了进来,见男人怀里抱着小九,气的不打一处来,拿起旁边放着的葫芦水瓢,奋力往小九的头上砸去,破落的打骂道“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老娘给你吃,给你穿,还不记好,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男人见自己的婆娘打她,自己也一点好处也没有捞着,于是也和这他的婆娘一起打他。
小九躺在地上,并没有反抗,任由着她们打骂。看看这那些人,眼眶湿润着充满这泪水,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情感,这一切都是已经幻化成理所当然,可为何自己会哭,或许是因为太痛了吧。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无数次祈求这老天带走,结束这该死的日子。
蹲在一旁的男孩看不下去,偷偷拿起木棍,朝着男人头打去。
男人跌倒在地上,捂着自己头,狠狠盯着那个孩子,骂道“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
屋内一片混乱,透露出嘈杂声,阿哲见大事不妙,便赶忙推开门,冲到里头。
男子和女人见从进来的阿哲着实楞了一下,双双看向阿哲,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道“你是谁。”
阿哲将先生给的那袋钱,全丢在地上,道“我们家先生说,这些孩子啊他全要了。”
男子打开钱袋,看着里头皆是满满当当的银锭,就起了贪心,见阿哲年轻便想狠狠敲阿哲一笔,正声道“这些孩子我都不买,这些都是我的孩子。”多么讥讽而搞笑的话语。
阿哲看了一下四周,看着孩子们,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于是说道“仁义我已经讲过了,是你们自己不要。”他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上前将他一脚踹到地上,用脚踩住,俯视看着人贩子,平静的说道“不买,那我只有杀了你。”他拔出剑来,剑锋贴在他的脖颈处,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里,他笑了一下,用手指挪开剑锋。说道“小兄弟,好说,好说,我买你还不成吗!何必这真家伙呢。”
阿哲看着那些孩子以及躺在地上啊小九,说道“这些孩子,我今天全部带走。”
人贩子低着头附和着说道“好,好,好,都听小兄弟的。”
阿哲将孩子一个个接到马车上,那男人将钱袋倒了出来细细盘算着这些银子,见阿哲背对着他,自己的贼心大起,从桌下拿出一把短匕,恶狠狠朝着着阿哲捅去。
短匕扎在阿哲的左肩,血瞬间侵染了短衫,顺着手臂往下流。阿哲想都没想就拔出剑,将那男人的胸膛给刺穿了。
男人倒下了,但他并没有马上死去,他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将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他阿阿叫唤了两声,没有人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连他的婆娘也吓得躲在一旁。
阿哲走到他到身边,拔出自己的佩剑,蹲下看着他,说道“先生曾经说过,一个人不准守原有的规矩和道义,那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阿哲提着自己的剑走到那婆娘的面前。婆娘立马哆嗦起来,以为要来杀她。她跪了来央求道:“大侠,你要那些孩子你自己拿去,我不拦着你。我也不会报官,我什么丢没有看到。”有朝着那男人尸体骂道:“这死人,我头生是欠你什么了,让我这辈子都不好过,死都死了,还要带上我。”
阿哲正想开口,却又被这婆娘的哭声给打断了,以至于他半天一局话丢没有说出,都在听她说着她那不好受的前半生。阿哲摸摸自己的额头,起身拿起剑指着那个婆娘。
婆娘吓的立刻闭了嘴。
阿哲看着她安静,方才开始说话:“放心,我不杀你。这些银两你拿着,离开这地。”
婆娘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拿着地上的银袋,收拾了一下细软,便赶忙逃离这是非之地。
房里就留下那个男人是尸体,静静躺在哪里。阿哲看着那男人,将四周可用的柴火和稻草都堆积在他身上,倒上灯油,熊熊火焰立刻燃烧了起来。
孩子们坐在车里,他们透过车帘看着熊熊火光,未来的未知使他们恐惧,因为多年的虐待,使他们学会的忍受,他们默默的哭泣。阿哲看着这些孩子们并没有多多说什么。
小九的衣服以及被那公婆的两个给扯破,大部分的肌肤暴露在外面。她极力用自己残破的衣服掩盖着,这一切阿哲都看在眼中。他脱下自己的斗篷丢给小九,冷冷的说道:“披上吧。”
火光映照着晚霞,马车缓缓的向前,她掀起车帘看着从前房子,就好似在和从前告别,一个噩梦远去又不知会迎来什么,还是下一个噩梦。
马车驶入安宅,孩子们看着宅院发出“哇”一声惊叹。
昏暗的烛光将安先生剪影拉的修长,前头摆着黄花梨雕的梅花屏风也映在地板上。烛影在晃动,风在外头呼啸,外头传来一阵的叩门声:“宗主,我回来了。”
安先生放下手里的剪子,将那盆兰花推到一旁,道:“进来吧。”
孩子们被阿哲一一领到安先生面前。
安先生看着阿哲背后的伤,问道:“你杀人了。”
“是。”
安先生递给他一瓶药,说道:“待会回去洗洗,别让他们的血脏了你。”
他走到那些孩子的面前,在阿九的面前停了下来,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阿九看着他,说道:“记得,你是早上给我银子的老爷。”
“哪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你知道郁林堂吗”
“不知道。”
“那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怕吗”
阿九想了想,又看了眼阿哲,说道:“我不怕。”
安先生笑着,看着她,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我是捡来第九个所以他们叫我阿九。”
“阿九,阿九。这个名字不好听,改了吧!”安先生又瞧了眼老黄历,说道:“今天是谷雨,你叫你谷雨怎么样你同我有缘,随我的姓怎么样安谷雨这么样”
她告别了阿九,迎来了安谷雨,随之迎来的是新的梦境,美梦还是噩梦都皆为自己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