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将袋中三十二颗阴灵倒在冰棺里,他握住那女子的手,温柔的说道:“阿瑶,你很快就能回来了。”他摸着阿遥的脸,看着颈下那条长长发着白的刀口,他自言自语问道:“那时候你一定很疼吧!”他手上依旧戴着她送给他的碧玺戒指,他的体温,融化了阿瑶脸上的冰霜,他的手也因冰棺的寒气冻得通红。
狼精在外头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他悄悄走向魔主,手里的刀越握越紧,刀的寒光映在冰棺上,他疯一样跑向魔主,刀刺穿魔主的身体,他大笑着,以为自己解脱,自由了,他主人也不过如此。
魔主低着头看着胸膛的匕首,注视狼精,他伸手握住匕首,缓缓拔了出来。狼精的笑容逐渐凝固了起来。衣衫并无渗出的血液,他将匕首丢道狼精的面前,匕首放出清脆的咣当声,狼精跌坐在地上,双手撑住后面,只觉得自己两腿无力瘫坐在地上。
魔主蹲下来,平视着狼精。他的眸子中透着寒意,他看着被狼精刺穿的衣物,说道:“很失望吗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不死之身吗”魔主紧紧扼住狼精的喉咙,狼精的脸立马红涨了起来,四肢胡乱挣扎着,他一手捏住狼精的妖灵,说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如果我将它捏破,你会怎么样”狼精见他手上拿着自己的妖灵,背后一阵麻了起来,就如同又万只蚂蚁在他背后作乱。
狼精立马慌了起来,跪在魔主的脚旁,重重往地上磕着头,一下,两下,地上立马出现一块血印子。魔主并没有发话,他依旧在哪里重复一样的动作,妄想魔主可以留他一条小命,让他苟且于世。
魔主看着狼精,冷笑着,他讨厌背叛,从前是,如今也是。他将狼精的妖灵塞到袖中,狼精依旧在磕着头,地上的血印子越来越深,他的伤口上粘上些许的黄泥沙。魔主靠在椅子上,说道:“罢了,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我全知晓。你在十一月初七给我带回三十二阳灵,我便将你的妖灵还你,放你走。”
狼精听他这么说,便立马爬上前去,匍匐在魔主脚下,说道:“感谢主上,宽宏大量留小人一命。”
魔主冷眼瞧着狼精,心中十分厌烦他这样,若不是他还有用处,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他捡起地上的银刀,走到狼精的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看着他。狼精的眼红红的充满着血丝,头上的毛发结成一块一块,手肘的血渍,因氧化发着黑,四周散发着腥臭味。狼精低着头,因害怕身体开始打起了哆嗦。魔主说道:“把手拿出来。”
狼精看着银刀,心中也略猜出一二来,他伸出自己的十指。他的手虽然修长,但骨节处因常年不洗的原因发着黑,长长的指甲镶着污渍。魔主将他的右手的食指剁了下来,他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舌尖抵住上颚。左手捏住自己的手指,他的眼神充满怨恨,本能的瞪着魔主,随后又低下头去。
银刀上沾满着他乌黑的血迹,血顺着手腕往下流着,断指丢在地上。血腥味吸引来雀鹰,它们停留在洞前,想来分一杯羹。魔主看着狼精,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看见门口那些鹰了吗它们在等你死。”
狼精闭着眼睛,心中懊悔万分,央求道:“主上不是说会留小人一条性命的,主上饶命,小人愿位主上出生入死。”
狼精口中的出生入死这个词,他直向发笑,魔主说道“你的命,我自然会留着,可我的账也是要算清的。你这个指头,就当做抵了我这账,这算是两清了,你若以后在敢动什么歪心眼,那就不是一个指头那样简单。”魔主从袖中掏出一瓶止血的伤药,丢到狼精的面前。他捡起药瓶,塞进袖中,在等他抬起头,魔主已不在了。狼精捡起自己的断指,塞到腰间,因跪在地上的时间太长,双腿已经麻木不仁,他撑着壁沿,一步一步向洞外走去。
西烛回道狐狸洞,她推门而入,里头又开始充斥着先前那股腐烂的味道,放在两旁的烛台,也被打翻在地,连挂在梁上的纱幔,也被撕扯下来,洞中好似被人洗劫过一般。西烛往里走着,装满人血的瓶子被打翻在地,卧房里的箱柜都被翻了出来。西烛慌了神,开始找寻着玉姑,她喊着玉姑的名讳并未有人搭理她。直到她寻到了泉边。
玉姑倒在泉水里,手脚皆被绑了起来,白绳被血浸染成了红绳,玉姑的脸发着白,西烛冲上前将绳都解了开来。她将玉姑背到别处,她的身上很冷,西烛就一直抱着她,替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因许久没有进食人心,玉姑的身体又开始溃烂。西烛用棉布擦拭着玉姑的身体,轻声唤着她,直到好一会她才醒了过来。
醒来的玉姑好似着了魔一般,双眼透红,狠狠的盯着西烛。
西烛见玉姑醒了,先前不安的心放下许多,起身给她去倒水,一面说道“你可把我吓了一大条,还好醒了过来。”话语间,玉姑便朝西烛扑了过来,锋利的指甲划破西烛的脖颈,血液的味道让玉姑兴奋不已,还未等西烛反应过来,玉姑又重新扑向西烛,她死死掐着西烛的脖颈。
忽然从门外冲进,一个白衣身影,用浮尘重重敲了一下玉姑的颈后,玉姑立马晕了过去。喻平修跑到西烛身边,将西烛扶起,她咳嗽了一两声,说道:“喻平修。你怎么来了?”
喻平修:“我若不来,你就芳魂归西了。”喻平修看着玉姑,又看了一圈四周,想着先前被西烛打碎追灵瓶,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浮出了水面。西烛见他木讷呆在哪里,于是就拿手推了一下他,说道:“发什么呆,快帮我将人抬到床上去。”
西烛则继续用棉布擦着玉姑的手,而喻平修则坐在一旁看着西烛,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走到西烛身旁擦拭着她刚才被玉姑抓伤的伤口,西烛看着喻平修,眉目中带着笑。而喻平修轻声的问道:“你先前挖心,都是为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