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听着季树东的提议，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的眼眸里是有着不舍与不甘的，但事到如今，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爸，只能这样吗？”季芷妗看着季树东轻声问，“没有别的办法吗？顾厚生……”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顾厚生会帮你吗？”季树东打断她的话，一脸恨角不成钢的瞪着她，“如果厉庭川已经知道了，你觉得，顾厚生还能帮得上你？你觉得你对于顾厚生来说，还有可用价值吗？”
季芷妗紧紧的咬着下唇，“他说，他会帮我……”
“你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季树东怒吼，“你自己看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厉庭川对你的态度。你觉得，你对顾厚生来说，还有什么可用的价值。”
“我……”
“芷妗！”季树东一脸语气心长的看着她，好言好语道，“你是聪明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心里比谁都知道，如果厉庭川知道了，我们面临的会是什么。顾厚生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世上，除了你的父母，你再找不到第二个真心对你，为你好的人了。”
“事到如今，我们没有任何选择。其实拿整个季家做赔，还不如牺牲舍弃一个。我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会同意的。”
“爸……”
“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季芷妗还想说什么，再次被季树东打断。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是凝重的，深沉的，又是无助的。
“芷妗，你二叔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二叔了。”
“什么意思？”季芷妗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爸，你说什么？什么二叔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叔了？他怎么了？”
季树东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想要公司。”
“什么！”季芷妗瞪大了双眸，眼眸里是愤怒的，“他凭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所以，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考虑，慢慢来吗？前段时间，如果不是我发现他的野心，及时跟你妈离婚，你觉得这个位置，现在我还能坐吗？”
“因为你们母女俩的事情，公司的股东对我已经很不满意了。很多都已经有支持你二叔的意思了。你真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季树东直视着季芷妗，语气是咄咄逼人的。
季芷妗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摇头，“爸，就按你说得吧。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妈了。我想去看看她。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见她这么说，季树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再次语重心长，“芷妗，为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我们没得选择。你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的吗？我也是没得选择啊！”
“嗯。”季芷妗点头，“我知道了。你安排吧。我很累了，想休息了。”
季树东没再说什么，沉沉的看她一眼，然后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季芷妗此刻还是跌坐在地上，脸颊高高的肿起，嘴角还有血病，双眸是腥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看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无奈的冷笑，带着几分自嘲。
突然间，伸手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腿。
“啊！”季芷妗痛苦的哭出声来，是压抑的，郁闷的，又带着几分发泄。
她的腿没有一点知觉，哪怕打得再用力，也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所以，这腿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