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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场弄了满身热汗,严纵拿了湿毛巾过来给他擦身。
许礼瘫在病床上大字型一动不动的任他伺候着,只是眼圈还微微泛着红,时不时的哽咽一下,看起来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
突然,许礼似乎感觉到一些异样,抬头一看,刚刚被湿毛巾擦过的白嫩肚皮上,竟然横着一道约有手指长的浅浅疤痕。
又抽噎了一下,许礼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我肚子上怎么有这么大的疤啊?”
严纵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回道:“做手术留下来的。”
“什么手术?”
歪头看了他一眼,严纵直起身子拿着毛巾往浴室走去:“小手术。”
许礼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是在隐瞒什么。
他脑袋受伤,到底遗忘了多少事情?
许礼疲惫的叹了口气,认真回想着在医院醒来之前的事情,可是怎么想都没有什么线索能够让他回忆起来,反倒是眼皮越来越沉重,身子还没擦好他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旁边的陪护床已经被收起来了,严纵也不在病房里,只昨天的那个小萝卜头坐在沙发上,两只小爪子捧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也不知道这样看了他多久了。
许礼有点不高兴,这小孩该不会是仗着是严纵儿子的身份,一个劲儿在他面前炫耀呢吧?
“哎,你看着我干嘛?”许礼喊了他一声,懒洋洋的问道。
小孩儿见他醒了,回过神来顿时眼前一亮,然后费劲巴拉的秃噜下沙发,跑到了病房外面的客厅里,几秒钟之后,许礼就看着他拖着一个比自己个头儿还高的布偶熊回来了。
那布偶熊看起来已经有些破旧了,身上还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小马甲,许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把布偶熊一路拖到病床边,然后又想抱起来放在他的病床上。
没办法,许礼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坐起身伸手帮了他一下,把布偶熊提到了床上。
“你想干嘛?”
小孩儿站在病床边仰头望着他,红着眼圈小心翼翼道:“爸爸,这是你最喜欢的布偶熊,我给你拿来了,我以后再也不笑话你抱着它睡觉了。”
“......爸爸?!”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严纵领着严昊达和严妙走了进来。
许礼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过了两秒钟才树袋熊似得,慢半拍的张大了嘴巴。
他惊讶的低呼:“你们......大伯,妙妙怎么长这么大了?”
严妙站在严昊达身后也瞪大眼睛打量着他:“天啊,我还以为三叔是逗我们玩呢!”
“......”
严纵弯腰把昊昊抱了起来,又伸手摸了一把许礼的脑袋:“先坐会儿,等会医生检查完再吃早餐。”
严昊达则拍了拍布偶熊的脑袋:“怎么还抱了个这么大的玩具过来?”
许礼瞅了一眼严纵怀里的小萝卜头:“你问他啊......”
又说了几句,严纵抱着昊昊,和严昊达去客厅了。
严妙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凑近了好笑的看着他:“真的?许礼你别骗我,我保证不告诉三叔,快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计划着逃跑呢?”
许礼心里‘咚’的剧烈跳动了一下,他茫然的看着严妙:“你说什么,我逃跑过?”
“额......”严妙眨了眨眼睛,“不是吧,你真的失忆了?这也太戏剧了吧,我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这么演。”
许礼心跳的厉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严妙沉默了一下,忽然弯腰又凑近了几分,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反正我是不信,我告诉你啊,你那个朋友贝凯这两天一直在老宅外面的大门转悠着找你呢,我看他是真的很担心你,你可得小心着点,别让三叔知道了,要不然你那朋友我估计就.......”
严妙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们突然被敲了两下,但是却没人进来,估计是那个小孩儿在推门想进来呢。
许礼回过头来,忽然一把抓住了严妙的手。
“妙妙,外面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才说的,我逃跑过,我到底都忘了什么事?”
严妙紧张的咬了下嘴唇:“三叔都没告诉你吗,那我......”
“求你了妙妙,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觉得他是故意想隐瞒什么,我真的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那我告诉你了,你就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想起来,要不然三叔肯定知道是我说的。”
吸了口气,严妙防备的回头又看了一眼病房门,然后这才小声继续说道:“外面那个小孩儿是你儿子啊,你自己生的!你其实五年前就逃跑了,当时你还怀着身孕呢,贝凯就是你在双城那边的朋友,三叔好像很不喜欢他,所以之所以什么也不告诉你,肯定是不想你再离开,好了,就这么多了。”
许礼听得头都要炸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竟然还怀孕生了个孩子!?可是怀孕了我为什么要逃跑啊?”
', ' ')('严妙乐了:“我哪儿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你一走就是五年,要不是前几天三叔去双城把你带回来,你根本就不会回来的,而且你也不跟我们联系,我们都可担心你了。”
“太神奇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许礼生无可恋的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只剩下一片惊叹。
经过医生的检查,许礼吃过早餐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许礼面色复杂的被严纵伺候着换了病号服,期间一直暗中观察着严纵的神情。
他五年前突然逃跑,一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这或许就只有他和严纵两个人知道了。
坐车回到老宅,看着明显变化很大的老宅,以及那些完全陌生的佣人们,许礼听着她们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自己,一身的汗毛就悄悄竖了起来。
严纵和严昊达等人在楼下说话,许礼一个人上到楼上卧室里,关上门后,他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掀开了一些,往外面偷偷看了看,但是却发现从这边根本看不到老宅外面,于是只能作罢。
临近中午的时候,严纵上来了。
“累了,要不要躺会儿?”
许礼挣开被他握住的胳膊:“现在都回家了,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忘了些什么吗?”
严纵俯视着他看了一会儿,放下双手插着裤兜,沉声问道:“严妙跟你说了?”
“......没有啊,我这不是问你呢吗?”
“你替她瞒着做什么,我又不能拿她怎样。”
许礼一想也是,家里这些孩子,除了他,严纵对大家都是很包容很温柔的。
撇了下嘴巴,许礼又哼了一声:“知道了你还问?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严纵蹙眉冷下脸来瞪着他,“你是在审问我吗?”
“就是审问你!”许礼被他一瞪更不高兴了,踮起脚尖就想搂住他脖子咬他,这个动作他太熟练了,所以整个人都贴上去了他才发觉这样做不太好。
迅速往后退了半步,许礼被自己弄出来的一系列动作弄的愈发恼羞成怒。
“你是不是心虚了,你说呀?!”
严纵没好气的磨了磨牙,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床上带:“老实点吧,都这样了还闹,再闹小心永远都想不起来。”
许礼不想上床,挣扎着往一边躲:“你转移话题是不是,我才不上你的当。”
两人在卧室里磨来磨去,半天也消停不下来。
许礼喘息着压在他身上,忽然想起来什么,支起身子双手抱住他的脸庞:“当初我逃跑的原因可以不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以后,在我面前你不能抱那个昊昊,他是我生的也不行,不能抱不能亲,要不然我就真的回双城去。”
严纵挑眉笑了笑:“你不后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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