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床底下一瓶一瓶的都是什么?”
“酒。”邹思久倒是言简意赅。
其实那些酒都不是他自己买的,都是他根本想不起名字的人送的。
韩师修将塑料杯拿近了,立刻闻到一股只有经过常年放置才会产生的怪味道。
一猜就是刚刚才从橱柜里拿出来的——
韩师修想,这个邹思久,肯定是嫌我脏——
不过这样也很好,我还嫌他脏呢——
想到这里,韩师修端起水来,一饮而尽。喉咙发出很大的“咕”的一声响。
可是,韩师修又觉得,邹思久不肯给我用他自己的杯子就算了,这也很正常。不过,不知从哪掏出个从来不用的杯子,竟然都不仔细用心地擦,只是随便冲了一冲就给客人用,还留着怪味道,实在是很讨厌……
这一来,韩师修更烦邹思久了……
“师修,”邹教授很温和地问:“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有的,有的。”韩师修拿过自己的书包,将本子掏了出来:“就是这个。前几天,我的一个,嗯,朋友,提出了这个想法,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说着,韩师修就将周莫群的那个东西简单陈述了一下。
“哦……”邹教授说:“这些后续措施倒是很好地弥补了前期方案的缺陷……”
“那,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吗?”韩师修觉得很失望。很失望很失望。
“……?”邹教授很奇怪地看了韩师修一眼。不是说是朋友的想法吗,怎么好像很急着要否定似的……
“但是吧,”邹教授又说:“虽然理论上说得通,但实际操作上,可能还存在一些变数……比如这一步,还有这一步,就经常容易出现与预想不一样的结果……有经验的学者都会尤其注意这些地方。”
“咦……”韩师修连忙凑上去,眼睛都亮了。
经过邹教授的仔细讲解,韩师修对这个问题终于有了比较全面和深入的认识。
“果然受益匪浅啊……”韩师修感叹。
越想,韩师修就越希望能够占有邹教授——
心念及此,韩师修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已经将心声说出来了:“如果……如果我能经常见到邹教授就好了,真的很希望可以每天都来拜访啊……”
“哈哈。”邹教授笑得慈祥:“可惜我没有女儿,不然倒是可以让你进了我们家的门。”
“开玩笑。”一直在一边看报纸的邹思久突然插了一句:“我们家要这样的东西干什么?”
“怎么说话呢。”邹教授不赞同地说道:“又不是让你娶。”
“我娶?”邹思久恶毒地说道:“除非我变成了老年痴呆。”
韩师修这时已经听不下去这么粗俗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