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让我问问你,为什么寒假的化学卷子你能做到92分,这次摸底考的卷子才拿了93分?”
她愣了愣,还没说话,嫩牛同学哈哈笑了一声,开口夸奖:“这不是还进步了一分吗?小可以你可以哦!”
祝可以尴尬地挠着下巴,望着贾齐狞笑着将又一张卷子砸向了他:“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理综卷!满分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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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可以也不明白,明明忙得不成样的祝则安,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的日理万机霸道总裁,为什么从小到大愣是没缺席过她哪怕一次家长会。
“爸,其实让郑叔叔来就好啦,您开完会又要坐半天飞机赶回去分公司,我好心疼你啊!”
郑叔叔是她爸爸的秘书之一,这么多人里面,祝可以最喜欢他,因为他是个莫得感情的秘书,人狠话不多,不像其他人会事无巨细地跟个三姑六婆一样,跟她爸打小报告。
“行吧,别说这么多虚的,你就先给我交个底,这次考了第几?”
“我总分比上次高了7分呢!”祝可以弯着眼笑成了一朵花。
“哦,还是倒数第一,”祝则安了然地点了点头,跨步走进了教室里,“要是名次进步了,你肯定不会跟我扯分数。”
祝可以:“……”
家长坐到了教室里,孩子就只有在走廊上干等的份。
祝可以蹲在前门,时不时探头去观察一下祝则安的脸,当发现男人光滑的眼尾开始出现皱纹的时候,她就半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数皱纹的条数。
那个数,跟她接下来被扣零花钱的多少,一般是成正比的。
好在祝则安的眼尾还没有崩塌得太过分,她稍稍安心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余光就看到不远处两道瞩目的身影走了过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许随家基因是真的优秀,他爸爸长得也好好看。
走近了之后,祝可以又觉得男人跟许随长得不太一样,属于清隽儒雅款的,西装革履,成熟稳重。
没那么吊儿郎当。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过于灼目,许爸爸抬眼朝她望了过来,然后笑着拍了拍旁边已经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的少年的肩膀:“那是你同学吧?介绍一下?”
许随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应了一声:“那就是祝可以。”
祝可以眉心一跳,心想这个介绍暗含的意味很深啊。
这代表着,许随曾经跟他爸爸介绍过自己,而且认为他爸爸对自己有印象。
他是以怎样的描述来加强自己父母对她的记忆的呢?
长得很好看,热情开朗,积极向上的班里最高挑的那个女孩?
想到这里,她慢慢扬起了唇角,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还没开口,就听到许爸爸哦了一声:“就是你说那个,老是跟你轮着做倒数第一名的祝可以?”
“……”
祝可以将唇角又压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一笑:“你好,我是许随的舅舅简山海。”
原来是舅舅呢,难怪。
她淡淡颔首:“叔叔好,我就是那个祝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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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等家长一起走的人不多,大多数孩子都被家长赶着回家学习去了,也就只有祝可以和许随这种半桶水,明明考得极差,却还心态良好地倚在门口偷听壁角。
“其实大家考得还是挺好的,过了一个寒假,没有系统复习,能交出这么一份答卷,已经算是不错了。”贾齐乐呵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祝可以撇撇嘴,心想这个答案能骗得了里面那群人精一样的家长么?
果然,有个尖细的女声开口了:“老师,我听说这次咱班的平均分是年级倒数第一啊,你说上学期没分重点班就算了,现在分了重点班,孩子们有了奋进的目标,却还考得这么差,我有点慌啊。”
她话音刚落,其他人就附和了起来。
“对啊,我还听说孩子们的座位居然是自己选择,再结合高矮来排列的,这怎么可以?我孩子虽然长得高,但他近视啊,非得让他坐倒数第二排,难怪成绩下降了两名。”
“啊?自己选?那不就是玩的好的坐一起?那上课谁还有精力听讲啊?”
祝可以斜斜倚着门口的储物柜,轻轻笑了一声。
旁边那个闭着眼,呼吸绵长均匀,像是已经睡着的少年突然轻声开口:“笑什么?”
祝可以慢抬起眼,越过栏杆,越过那被炙亮的白炽灯照亮的篮球场,望向了校门口被一排私家车挤得水泄不通的校门外。
“我觉得学校真是个返璞归真的地方啊,不管你是日入斗金的本地包租公,亦或是紧衣缩食的外来务工者,只要在教室里面坐下,全都变得一样,都是一个想要为自己孩子争取更多资源,希望他们有更好的未来的普通人而已。”
她难得发出这样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感慨,说完之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等了又等。
谁知道旁边的那人跟入定的佛祖一样,一声不吭,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应她。
她没忍住转头看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的少年,也在侧头看自己,漆黑澄亮的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中光芒闪烁。
她被看得有些发憷,不自在地颤了颤睫,低声问了一句:“你看什么?”
许随微微一笑:“我在看立意鲜明文采飞扬,站在康桥上挥衣袖的丁香姑娘啊。”
祝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对你冷嘲暗讽的话,亲,这边建议您是先干一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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