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都还是孩子,成年人的煽情有时候并不能打动他们。
康妙玟看了一圈其他人,站了起来。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也不由自主跟着她站了起来。
她向教授们鞠躬,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她向教授们鞠躬。
“谢谢老师、谢谢教授。”
24名齐声说:“谢谢老师、谢谢教授。”
嗐!怎么着?现场气氛非常棒!
教授们都面露微笑,想着这一届孩子还真是挺不错呀!
杜锡录教授说了几句,大意也是落选的同学也不必气馁,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
随后单墫教授接上,“下面念到名字的同学留下。何素云,陈鹏宇,邹言……”很快念了11个名字。
中学生们从第一个名字开始,有期待也有失望,念到名字的自然喜气洋洋,没念到名字的起先还充满期待,但随着名字越念越多,始终念不到自己名字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现实,到底没有奇迹。
单墫教授看着康妙玟,“还有一个,康妙玟,她6题全对。”
康妙玟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谢谢教授,是教授和老师们教的好。”
单墫笑着对她点点头。这孩子虽然年纪最小,但在人情世故上倒是十分机敏,话说的总让人心情舒畅。他原本担心她不通世故,只懂学习,到时候就又是个无法适应环境的“仲永”,那可不妙。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此他就更期盼她能到科大来上学了。
他跟附中的校长、康妙玟的初中班主任刘老师、和预定的高中班主任铁老师、康家父母专门商议了她的进度,她今年6月中考、明年7月高考,不能再快了,虽然以她现在的知识水平今年高考也完全没问题,但康家父母和老师们都不希望她太早进入大学。一来是她的生活自理能力问题,二来是她的心理问题,突然从未成年的世界进入成年人的世界,孩子需要面临的问题太多,科大少年班已经有了很多前车之鉴,不希望再有什么“意外”,晚一年实际也不影响她的学习进度。
康妙玟今年11月才年满14岁,明年9月入学也还不到15岁,足够年轻。
预计她18岁完成本科学习,20岁之前完成硕士学业,顺利的话,22岁就可博士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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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第一阶段过去了,落选的12名学生之后两天由各省的人送到机场,有的省只有1人入选,第二轮落选后,这个省的人也要一起回去了。数学会经费有限,组委会南下广州,好不容易“化缘”来20万赞助,还要准备之后各国参赛队的各种费用,哪哪都得非常节省才行。
这也就是1990年中国物价不高,人民币在国内的购买力还算不错,不然这点钱可真不够用!
通过第二轮选拔的目前是北京3人、上海2人、湖北3人、安徽2人、陕西1人、浙江1人,看来还是北京和湖北的竞赛实力较强。
领队单墫很高兴安徽的2人都挺进到第三轮了。第三轮集训在3月的第三周正式开始,这几天没有讲课,反而给12名队员放假了,让他们自由活动,轻松轻松,但最好不要出北大校园,要外出的话需要跟生活老师说。
康妙玟便想去北京棋院看看,段棋手教了她几节课她就走了,段棋手还心心念念要她到了北京一定去找他的师兄杜棋手。
生活老师大概得到的指示就是尽量满足队员的要求,爽快的批准了康妙玟外出的请求,还找了个数学系的女生志愿者陪她一起去棋院。
何素云闲着没事,说要跟她一起去。
邹言也说要去,兴致勃勃的说:“没准能见到聂卫平大师呢。”
“聂卫平在中国棋院,不在北京棋院。”
邹言愣住,“啊?是吗?”
真是个傻小子!
颜老师也批准了他俩的外出请求,他们一起去也好,小孩子嘛,多一点见识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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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系女生叫朱灵铃,长得娇小可爱,上海人。她也是竞赛生上来的,1988年参加了高中数学联赛拿了一等奖,不过在集训的第二阶段便被淘汰。即使被淘汰,高考考得还不错,上北大也不成问题。
朱灵铃带她们乘坐地铁,又转公交,找到北京棋院。
康妙玟提前打了电话过去,杜棋手正在棋院等着她呢。
见面后寒暄几句,杜棋手便让徒弟拿了一堆书给她,又给她几盘录像带,要她自己找个录像机和电视机看。
康妙玟为难,“我住在北大宿舍里,没有电视机和录像机。”
杜棋手挠头,“这可有点难!小段说你学的很快,但对弈经验远远不够。学棋嘛,就是要多跟人下棋才是。”
康妙玟点头,学棋就跟学钢琴一样,都是要日积月累的,要不断跟人对弈才是。就是棋院里的国手,那不也是每天拿着工资下棋吗?
“你俩会围棋吗?”杜棋手问。
何素云和邹言都摇头。
“跟人对弈也别找水平太次的,要跟你水平差不多或是比你高一两个段位才是最好。你准备什么时候考段位?”
“现在就考段位吗?”
“业余段位又不难考,等你回去,让你段老师给你看看什么时候参加个比赛,考一下看看有几段了。现阶段你还是要多看棋谱,围棋赛有机会就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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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围棋的事情解决了,练习钢琴的事情也很快解决了。北大里面院系众多,没有音乐系,但绝对有钢琴,还有好几架,其中一架钢琴放在音乐社团的练琴房里。颜老师为她找了音乐社团的人沟通了,每天晚上可以有1小时的练琴时间。
康妙玟觉得已经很好啦,虽然可能会牺牲一点睡觉的时间。她中午要午睡,所以倒也还好。
至于绘画,每天午饭晚饭的时候抽空画几笔也算是没拉下。书法是每天一张纸,早已养成习惯,只要不是生病起不来床,都不会放下。
宿舍里现在只住了她和何素云两个,何素云自认大几岁,因此处处都让着她,她也不是难搞的那种,你客气我就客气,相处的很愉快。
3月的天气还是很冷,北京的春天也是“春脖子短”,除了迎春花开了能让人感受到一点春天的气息,早晚还是有些冷的。
奚绣蓝规定她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给父母,她也每天遵守约定,吃过晚饭就给父母打电话。奚绣蓝总担心她吃不好,每天都问她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得知集训队发饭票菜票,觉得还不错,总算放心一点。
康卫国要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找领队或是教练,今年领队是科大教授,那怎么不得多照顾一点咱们安徽孩子?这近水楼台还是必须蹭一蹭的。